“妈,你不要担心着急。
爸又没有造假售假。
打假办的人把事情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把人放回来的。
咱们先到诊所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如果被感染发了炎就麻烦了。
你腿和胳膊没事儿吧?能不能动弹?”
秦逸飞搀扶着老妈陶春英就要往外走,等他看到搁置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时,才猛然想起,女朋友姜丽华还在电话那头等着他。
“妈,你稍微等一下。我和丽华说一声,好让她挂了电话。”
“喂,逸飞,伯母怎么啦?家里到底出什么事儿啦?”
果然,姜丽华还没有挂掉电话。秦逸飞刚刚拿起听筒,就传来姜丽华焦急的声音。
“我爸让打假办的人抓走了!”
秦逸飞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打假办和三十年之后的打假办不同。
三十年之后的打假办一般都设置在市场监管局,职能权限和市场监管局内部科室相差不大。一旦遇到重大案件或者需要强制执行,都是移交公安局。
眼下的打假办权力大得很,不仅佩戴枪支,而且说抓人就抓人,说逮人就逮人。
公安干警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还得有局长签发的拘捕证或者检察院签发的逮捕证才行。
而打假办抓人逮人却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只要有人举报,打假办认为有必要,他们就可以对涉嫌造假售假人员实施抓捕。
而且打假办的枪支管理也非常混乱。
打假办一般都是抽调工商局、质监局、食药局和公安局四个部门的人员组成。主任一般都是由工商局局长兼任。
按说,只有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才能佩戴枪支。可是,在信陵县打假办,其他科局的工作人员也可以持有枪支。
“逸飞,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假办怎么平白无故地抓秦伯伯?”
“我也不很清楚。我估计和我父母卖小麦良种有关。
丽华,你不用太担心。
我们一没有制假二没有售假,绝对不会有太大问题。
虽然我们没有‘农作物种子专营证书’,但是我们也不是单纯出售小麦良种,我们有省农科院的委托书,我们在为省农科院做小麦良种种植试验。”
即使秦逸飞拥有后世的丰富经验,他也没有办法一切问题都能看个明明白白透透彻彻,也没有办法让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
“逸飞,你不要着急上火。
事情既然发生了,你着急上火也没用。
听说章湘渝部长的爱人在莆贤市担任重要领导职务,若不然我找找章部长,让她爱人给问问这事儿?”
“暂时还不需要。
等我打听清楚了情况,如果真需要你帮忙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秦逸飞看到一旁老妈一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就连忙结束了通话。
“丽华,我妈她在来学校的路上摔伤了,我得给她去诊所包扎一下,有事儿明天我们见面再说!”
秦逸飞心急火燎骑摩托载着老妈来到秦店子乡卫生院,他才知道自己看病请了教书先生——走错了门找错了人。
医院破烂不堪不说,唯一一个值班医生竟然不在岗。问药房值班的大姐,说值班医生到外面吃饭去了。
幸好大姐是一个快嘴热心的人,她让秦逸飞去后院找那个挂着门帘的人家,说那是老院长虞常山家。
虞常山六十年代毕业于省医学院,医术水平高着哩。即使值班医生在这里,也没有几个人找他看病。
大中午的,值班医生闲来无事,便三天两头偷偷溜出去,找几个不错的喝二两。
秦逸飞母子掀开门帘时,老院长虞常山正在吃饭。
见有病人来了,他立即放下饭碗,领着秦逸飞和陶春英,来到隔壁一间简陋的诊疗室。
虞常山看了看陶春英嘴上、胳膊上和腿上的伤势,说没有大碍,只是真皮损伤和软组织挫伤。说口服几天抗生素,涂抹几次湿润烧伤软膏就好。
“虞院长,俺妈这伤口不需要包扎一下吗?”
“不需要!”
老头儿回答很干脆,继续低头写着处方,头也不抬一下。
“该花的钱不能省,不该花的钱也不能乱花。老百姓挣钱都不容易,能省一个算一个。”
“去,到前院药房去拿药去吧!”虞常山说着,就把一张写满字的处方递给了秦逸飞。
“逸飞,我没有事儿了。你抓紧时间去打听打听你爸的事儿吧!”
还没有出乡镇卫生院,老妈陶春英就开始催促秦逸飞。
其实,秦逸飞比老妈陶春英还着急,只是他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打假办逮走老爸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其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秦逸飞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有几种猜测,但是毕竟盲人量地,瞎估量。
要想得到答案,最省事儿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打假办。打假办绝对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只是这个说法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原因和目的,就值得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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