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难道‘洋辣子’身上有鳞,别人触碰不得?”
秦逸飞不是贪图“洋辣子”分管的股室有油水。以秦逸飞的身家,他还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的好处。他只是感到有些好奇。
“嘿,怎么说呢?
秦局你年轻,也没有在县直单位上过班。你没有听说过“洋辣子”的滥事儿,也属于正常。
你知道付维安之前的乡镇企业局局长云水舟怎么去的史志办吧?”
秦逸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云水舟可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重点大学毕业生。他毕业之后,就给分管工业的穆县长当秘书。
穆县长在退居二线之前,把云水舟安置到了乡镇企业局。
那时候,云水舟才二十九,是信陵县最年轻的科局长。
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年纪。”
秦逸飞在报到那一天就见过洋辣子赵凤至。
这洋辣子身高恐怕得有一米七五左右,一般男人和他站在一起,都显得比她矮一截。
更难得的是,她不仅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而且皮肤白皙,模样俊俏。端的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一点儿也不输着名模特瞿莹。
秦逸飞第一眼看到赵凤至,就觉得“大洋马”那个绰号安在她身上最合适。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们给她取了一个“洋辣子”的诨名?
难道这“洋辣子”也和“大洋马”一样,喜欢“较考”男人?
这个“洋辣子”现在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当年和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云水舟年龄相差无几。
难道云水舟在参加“考试”时出了问题?
秦逸飞虽然猜测得不对,可是也多少沾边。
唐阴功说,这个洋辣子虽然皮肤长得很白,心却是很黑。
当时农民要从事加工业等多种经营,就要到乡镇企业局登记注册。
洋辣子雁过拔毛,巧立名目,她让每个登记注册的农民,都要缴纳36块钱的注册费。
云水舟发现这个事儿之后,他既没有声张也没有制止。他开始关注每个月来登记注册的人。
有时候,他也和来登记的群众闲聊两句。
大多都是他递给群众一支香烟,并且还细心地给群众把烟点着。
趁吸烟的工夫,他就问办证的群众:叫什么名字啊,干啥买卖啊,家是哪个乡哪个村子的,地里收成怎么样啊,几个孩子啊?这次办证花了多少钱啊?
别看云水舟问的这些问题,好像漫无目的,杂乱无章。其实,他想问的问题,一个也没有漏掉。
回去,他就把其中几个重点要素都记在他那个小本本上。
云水舟一直在等着赵凤至给他一个说法。
可是云水舟左等右等,等了多半年,赵凤至就是吃了饺子不拜年——装傻充愣。
云水舟一咬牙,就把他所掌握的情况,以匿名信的形式寄给了检察院反贪局。
云水舟又是一番左等右等,检察院始终杳无音信。
等云水舟按照他小本本上地址和人名,按图索骥,找到那些被逼缴纳登记费的农民时,他们却断然否认交过什么注册登记费。
他们问云水舟:“什么是注册信息登记费?应该缴纳多少钱?”
云水舟又随意打听了几个小本本之外的登记注册群众,他们竟然和小本本上那些人说得大同小异。
云水舟这时方才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
第二年,云水舟借给三位副局长调整分工之机,就把登记注册股划到了另外一个副局长名下。
洋辣子赵凤至当然不服。
会后,她瞅见云水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就打算和云水舟理论一番。
结果两人话不投机,发生了激烈口角,最后竟演变成肢体动作,厮打起来。
等其他人听到动静赶过去之后,两人已经不知道大战了多少回合。
只见云水舟脸颊红肿,嘴唇破裂,头顶一绺头发,被赵凤至生生薅下来。
而洋辣子赵凤至却是完整无瑕,身上竟没有一点儿外伤。
就在人们同情云水舟谴责赵凤至的时候,赵凤至却说云水舟老太太喝稀粥——无耻下流,云水舟专挑自己私密之处下手。
洋辣子生怕空口无凭无据作证,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敞开上衣,褪下长裤。
她那雪白修长的大腿、傲然挺立的乳房,差点亮瞎众人的眼睛。
很快人们就发现,洋辣子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有数块拳头大小的紫黑色淤青,形成强烈反差,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舆论风向立刻翻转。
“云局还真是下黑手啊!”
“专挑女人私密之处下手,还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赵凤至一战成名,云水舟落荒而逃。
之后几天,云水舟天天耗在组织部,强烈要求调换单位,说什么也不再回乡企局上班。
部长说,现在只有史志办主任一职空着。老李早就到点了,因为没人接班,他一直还在那里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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