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春天,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突然间就蹦到了人们面前。未央宫里的玉兰,像是一群争奇斗艳的姑娘,开得热热闹闹,美不胜收。然而,与这春日的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朝堂上那比腊月的冰碴子还要寒冷的气氛。
汉元帝刘奭端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地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的大臣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一边,是他的大舅子王凤,领着王家的一众外戚,气势汹汹地要求给宗族子弟加官进爵;另一边,则是太傅贡禹,领着一群儒生,扯着嗓子高喊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还不够彻底,应该更加严格地推行儒家思想。
“陛下!”王凤猛地一甩他那宽大的袖子,活像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趾高气扬地说道,“我王家为朝廷可谓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啊!如今,我那几个侄儿不过是求个一官半职,这难道过分了吗?”
贡禹闻言,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前蹭,颤巍巍地说道:“荒唐!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应当以贤能之士为标准来选拔官员,怎能如此任人唯亲呢?想当年,孝宣皇帝在位时……”
“够了!”刘奭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他面色阴沉地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老爹在世的时候,这些大臣们怎么没有像现在这样争吵不休呢?”想到这里,他的头痛愈发剧烈起来。
正当刘奭感到心烦意乱之际,他的目光突然瞥见了角落里的石显。只见那宦官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刘奭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老小子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刘奭如释重负,正准备躲进后宫去清净一下,却不想在半路上被傅氏给拦住了去路。傅氏怀里抱着女儿平都公主,一脸的委屈和哀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陛下,您可不能偏心啊!”傅氏哭诉道,“王凤他们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根本不把我们傅家放在眼里。您看看,我们傅家如今都快被他们欺负死了……”
傅氏的话还没说完,平都公主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哭声让刘奭有些措手不及,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小公主,心里却对傅氏的哭诉感到十分无奈。
最后,刘奭实在拗不过傅氏,只好答应给傅晏升个光禄大夫,这才勉强平息了傅氏的怨气。
这边后宫的事情刚刚处理妥当,西域那边就又传来了消息。陈汤虽然斩杀了郅支单于,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他私自吞没战利品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掩盖得住。朝堂之上,弹劾陈汤的奏折堆积如山,甚至比人还要高。
“陛下!陈汤此人目无王法,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须严惩不贷啊!”一位大臣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是,他毕竟有灭掉郅支单于的功劳啊!”另一位大臣则持不同意见,反驳道。
大臣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横飞,仿佛要把整个朝堂都淹没了。
刘奭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抓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焦虑万分。他突然想起了老爹临终前对他说的话:“遇事不决,问问萧师傅。”只可惜,萧望之已经不在人世了,刘奭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石显身上。石显是刘奭的宠臣,深得他的信任。刘奭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石卿家,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石显眼珠一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以仁德治国,依微臣之见,不如将陈汤的功劳和过错相互抵消。这样既能彰显陛下的宽厚,又能平息众怒。只是……陈汤此人居功自傲,日后恐怕难以管束啊。”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恰好击中了刘奭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让他心中一动。他毫不犹豫地立刻下达旨意:陈汤虽然保留爵位,但从此以后绝对不允许再统领军队。
当陈汤接到这道旨意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气得浑身发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杯瞬间破碎成无数片,酒水四溅。
陈汤怒不可遏地吼道:“老子在那遥远的西域,整天喝着风沙,忍受着艰苦的环境,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可到头来竟然就得到这样的待遇?”然而,皇命难违,他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恨,也只能无奈地对着地图生闷气,徒呼奈何。
与此同时,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并没有因为陈汤的事情而稍有停歇,反而愈发激烈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民间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那些儒生们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一本古老的《周礼》,他们如获至宝,坚持要按照书中所记载的内容来改变现有的制度。于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提议纷纷涌现,比如恢复早已被废弃的“井田制”,还有实行严格的“禁酒令”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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