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朱漆大门在晨雾中缓缓推开时,三十六名金吾卫已列成雁翎阵。大将军李弘义的明光铠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甲胄上的冰轮纹与腰间的霜月刀交相辉映 —— 这是冰轮商盟专为军方打造的制式装备,此刻正无声宣示着大夏的武备威严。
"二皇子到!"
秦军的车架在三十六名羽林卫护送下驶入宫城,青鸾纹车帘掀开的瞬间,突厥使团的马蹄声恰好踏上丹墀。为首的突厥使者身着镶银狼皮袍,腰间悬着嵌红宝石的弯刀,正是右贤王之子阿史那贺鲁。
"见过大夏皇子、大将军。" 贺鲁的汉语带着草原特有的粗粝,却在行礼时特意压低了马鞭 —— 这是对大夏大汗治下的微妙妥协。
李弘义的目光扫过使团队列,落在第三匹战马的鞍鞯上。那里绣着半只雄鹰,鹰爪紧攥着云雷纹花环 —— 正是三个月前胭脂谷袭击者的旗帜纹样。他的手指悄然按上刀柄,霜月刀的冰轮纹浮雕硌得掌心发疼。
"贺鲁王子远来辛苦。" 秦军微笑着迎上,袖中暗藏的密报写着 "突厥使团携狼首旗十二面,弩箭三百张","父皇特命本皇子与李大将军设宴含元殿,为贵使团接风。"
贺鲁的视线在李弘义的铠甲上停留一瞬,忽然指着丹墀上的龙纹浮雕:"听说大夏皇帝的龙袍绣着九爪,我突厥的苍狼却有三双眼睛 —— 能看清北地草原所有的陷阱。"
李弘义的明光铠发出轻响,他上前半步,铠甲的冰轮纹恰好挡住龙纹:"王子可知,我大夏的冰轮能碾碎所有的狼嚎?" 他抬手示意,金吾卫的横刀同时出鞘,刀身上的冰轮纹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海。
贺鲁的嘴角勾起,却在看见秦军袖口的云雷纹时微微一顿。那是福宫旧主的专属纹样,与他马鞍上的云雷纹花环如出一辙。"大将军误会了," 他拍拍马鞍上的雄鹰,"我们是带着婚约来的,不是战书。"
含元殿内,青铜灯树映着波斯琉璃盏,酒香混着乳香在空气中流转。秦军端起镶玉酒盏,盏底的冰轮纹与李弘义铠甲的纹样遥相呼应:"听闻贵部想要迎娶公主,不知属意哪位?"
贺鲁的弯刀在案几上划出火星:"草原的雄鹰只配金枝玉叶。" 他忽然望向殿外,那里陈列着商盟新制的冰轮战车,"就像大夏的冰轮,该与突厥的苍狼共舞。"
李弘义的手指碾过酒盏边缘,忽然开口:"三月前胭脂谷的狼嚎,似乎不太像共舞。"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贺鲁随从腰间的三棱箭 —— 与袭击商盟车队的兵器一模一样。
殿内气温骤降。贺鲁的随从们手按刀柄,却见李弘义抬手,两名金吾卫抬着长匣步入殿中。"这是本将军送贵使团的礼物。" 他掀开匣盖,十二柄冰轮纹短弩在丝绒上泛着冷光,"射程三百步,可透铁甲。"
贺鲁的瞳孔骤缩。这种短弩正是商盟龙翔小组的制式武器,三个月前在胭脂谷让突厥假兵损失惨重。他忽然笑道:"大将军的礼物,倒像是给草原狼的磨牙棒。"
秦军适时放下酒盏:"李大将军向来体恤友邦,这弩箭的机关 ——" 他亲自演示弩机,"特意刻了突厥文的 ' 腾格里保佑 '。"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一名突厥骑士闯入殿门,在丹墀上展开狼首旗:"报!右贤王部在北地捡到大夏商盟的粮车残骸,车上竟有..." 他忽然看见李弘义的冰轮纹铠甲,声音戛然而止。
李弘义的霜月刀终于出鞘三寸:"贵部在大夏境内随意游荡,是想学狼入羊群?" 刀身的寒光映着骑士胸前的云雷纹护身符 —— 那是福宫旧主的暗卫标识。
秦军的手指在桌案下连敲三下,这是让羽林卫戒备的信号。他望向贺鲁,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腰间的云雷纹玉佩,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
"误会,都是误会。" 贺鲁起身举杯,酒盏却指向李弘义的铠甲,"我们不过是想替大夏清理边境的流寇 —— 就像大将军替我们剿灭胭脂谷的假突厥兵。"
这句话如重锤落地。李弘义的手掌握紧弩机,弩箭 "咔嗒" 上膛。秦军却忽然轻笑:"王子说笑了,那些流寇早被我大夏的冰轮碾碎了。" 他抬手示意,殿外的冰轮战车突然发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响彻含元殿。
晚宴在微妙的平衡中持续。当突厥使团退下时,贺鲁忽然凑近秦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福宫的云雷纹,比冰轮更适合与狼共舞。"
是夜,福宫的秘阁内,废太子秦鸿把玩着贺鲁送来的狼首玉雕,玉眼中嵌着半枚云雷纹碎玉。"好个一箭双雕。" 他望着密报中 "李弘义展示冰轮弩" 的记载,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 自从被废后,他已半年未踏入朝堂,只能通过暗卫传递消息。
"殿下," 暗卫呈上染血的护身符,"这是从突厥骑士身上搜出的,与三个月前胭脂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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