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炯是豕,顺带的李标是彘。豕也好彘也罢,都是猪!
半路杀出个遭瘟军打乱了马炯提出的、经朱燮元首肯的军事部署。
坏事坏在了朱大人面子太大,但凡他所提军务,兵部加班加点100%支持,关于同意对施州土司势力用兵的统兵堪合八百里加急连夜发至。可还没出拳,先被对手扇一耳刮子,反差太大,叫朱大人脸面何存?叫他如何向兵部交代?
雷厉风行的老朱连发两道后招:一、调马炯入贵州镇压奢安叛军,希其戴罪立功;二、着李标镇守荆州,责其与城池共存亡。
消息传到,李标在书房里抚掌原地打转,此其着急上火时标志性动作。“这如何是好,守城军士斗志全无,潜逃哗变者屡禁不绝,叫我如何是好!”--前后两个‘如何是好’此其着急上火时的标志性语言。
好比打麻将,不会打的手气旺。他本事不高运气特好,身边的绍兴师爷有神机妙算,捻须悠哉道:“大人且宽心,我观马总兵有一言是为至理,梁山要反早反了。我观梁山贼寇未必存反心,未必真贼寇。”
“此话怎讲?他不做反贼何来袭我官军?”
“袭官军者暴民而已,遭瘟军实则是民而非军。大人大可设计大事化小。”
“此话怎讲?如何化小?”
师爷暗自摇头,心说你果真是豕,不知不觉提高音量道:“饥民暴走抢食,梁山司治阻拦不力!老爷,梁山那头有高人,给老爷留着梯子。”
李标不解,“梁山司治?”--“哦哦,懂了懂了,师爷妙计!”
“鸡蛋汤面,鸡蛋炒面,我家洪师爷想吃汤面吃汤面想吃炒面吃炒面。”潇洒乐呵呵地搓着手道:“老洪你在我们这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立这么大功只换来一碗鸡蛋挂面。”
谁说的,妙计安施州的老洪要连干两碗鸡蛋面。
是他,明确指出梁山当前的主要矛盾可不是啥外部政府军的军事压力,主要矛盾依旧是内部不团结。
施州是施州,梁山是梁山,非得让外头的官老爷们明白到施州即梁山、梁山即施州,此地三十六朵花同出一枝。想来攻打梁山,必遭施州全体三十六司军民同仇敌忾疯狂撕咬。于是便有了水电站的开工建设,唯恐外人不知,开工之日鞭炮齐鸣,那一声声响乃是团结的宣言和胜利的号角。
光有政治态度不够,还得有军事行动。于是民团性质的梁山禁卫军横空出世,但这个旗号有‘梁山’二字很不妥当,接着就有了代表平民的民政部出面给易帜‘遭瘟军’。妥妥的民团了吧,完全出于民意,叫你揪不到我小辫子。
关于遭瘟军,老洪实则还有安排,原本打算布置革命群众们哄抢各司集中存放在沐抚司城内的冷兵器堆场,但首次试探进攻出乎意料地顺利,故省去了这一步。
老洪“稀溜溜”真一口气干了两大碗面,擦着嘴上的油水道:“接下来应能启动谈判,半真半假拖拖拉拉。是真是假看西南那边的战事,官军顺利则真作假,官军不利或可假作真。谈归谈,咱们摩拳擦掌扩军备战。”
医护所里住进来个尊贵的病号,曹少。他生的不是鼠疫而是胃胀气,如今白饭管够,他要恶补几月来的损失,结果得了消化不良。到今天中午肠子终于通气,他还想休息半天故没去理事。
胶皮亲自给他做最后一次复检,完了把江对面的最新消息来传达。曹少拍手大笑,称赞朱燮元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他对那个李标毫无好感只有憎恶,想当初送赵阿三去武昌赶考时被李标门下狗腿子阴损过,唉哟,手指头现在还疼呢。“相信我没错滴,给李省长一万副胆子他也不敢开打,等着吧,等着他说服天启表彰我们救苦救难,给我们官做哩。”他啃着指头上的手皮对阿力道:“阿力你说,朝廷招安给我做个武都头、鲁提辖,咱接不接撒?”
阿力越来越懒,就爱睡觉且睡眠浅。这会儿趴在曹少腿上打瞌睡,闻主人言应景地吠了一声。
胶皮乐呵呵道:“阿力也想做官哩!”坐到床上以指为梳给阿力打理毛发,“我们阿力做弼马温。不好,当畜牧场场长太屈才,外头都说你是吠天犬,可以进皇宫给皇帝当中南海保镖,阿力你去不去?”
阿力已经在打呼了,岁数大了就是不中用!
论衰老,狗子和人一样并非匀速线性减退,也会在某时期某时段断崖式衰老。阿力的断崖式衰老就发生今年,明显感觉到他体力精力大不如前了。此处应有一声叹息,人和狗的基因差别还是大呀,可怜阿力不幸,没能享受到减缓氧化的穿越福利。
喜欢大明帝国一六一六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大明帝国一六一六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