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辽正在西门攻城。关羽站在城楼上,看着张辽,心中一动,对他喊道:“看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怎么就跟着吕布这个贼寇呢?难道你就不想寻个明主,成就一番大业?”张辽听了,心中一震,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关羽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感觉到张辽身上有忠义之气,似乎对吕布也并非死心塌地。
这一整天,两人虽然处于对峙状态,但关羽既没说恶言,张辽也没让士兵主动攻城。关羽还派人去打听东门的消息。有人回报说张飞被辱骂,正吵着要出城厮杀。关羽一听,就赶紧跑到东门。只见张飞已经提着丈八蛇矛,怒气冲冲地出城和张辽打起来了。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张辽突然拍马就走。张飞一看,哪肯罢休,大喊一声:“贼将休走!”拍马就要追。关羽急忙大声把他叫回城里,说道:“三弟,莫追!张辽的武艺不在你我之下。我跟他好言相劝,他好像有归顺的心思。今天他不想和你厮杀,所以才拍马走了。”张飞这才恍然大悟,不再叫嚷着出城了。刘备也派人来叮嘱他,让他坚守城门,不可冲动。
吕布见攻打小沛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心中着急,便亲自来到城下挑战。刘备在城上看到吕布,赶忙喊道:“吕将军,这真不是我的错呀,是曹丞相奉天子诏命,给我写信,我不能不回啊。还望吕将军明察!”说着,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吕布听了,心里不禁有些动摇,寻思着刘备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就只让人把城围住,暂时不再攻打。吕布暂且回到徐州,派郝萌去淮南向袁术请罪,还说要把女儿嫁给袁术的儿子,想以此来缓和关系,寻求袁术的支持。可袁术却不答应,态度十分坚决,根本没松口。郝萌回来后,把袁术的话如实转告给吕布:“袁术说,要是想让他相信,就把女儿送去。”吕布听了,心里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说简雍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许都。见到曹操后,他把吕布斩杀使者、围攻沛城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曹操听后,眉头紧皱,赶紧召集众谋士商量对策。曹操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倒不怎么担心袁绍,就怕刘表和张绣在后面捣乱,所以不敢轻易动兵啊。”
这时,荀攸站出来,胸有成竹地说道:“丞相不必忧虑,刘表和张绣刚被咱们打败,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而吕布勇猛过人,如果他和袁术勾结起来,在淮、泗一带纵横驰骋,肯定会有不少豪杰响应他们,到时候局面就难以控制了。现在趁他刚刚反叛,人心还没归附,正是攻打他的好时机。”
曹操听了,觉得荀攸说得有理,当下先派夏侯惇、吕虔、李典为先锋,率领五万大军先行出发,自己和众谋士随后陆续进发,简雍也跟着一起。
且说夏侯惇领着五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很快就来到了徐州地界。高顺得知许都的救兵到了,赶忙派人向吕布报告。吕布得知消息后,先派侯成、郝萌、曹性三将,带着二百多骑兵去接应高顺。高顺则亲自率领大军,离开沛城三十多里,去迎战曹军。
刘备在城中见高顺退了,知道是曹操的军队来了,心中大喜,立刻带着关羽、张飞各率一军出城,只留下孙乾守城,糜竺、糜芳守家。刘备在高顺后面扎了三个寨子,自己在左,关羽在右,张飞在前,形成犄角之势。
这边夏侯惇威风凛凛地挺枪出马,大声喊道:“吕布小儿,快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高顺一看,催马上前,大骂夏侯惇:“你这匹夫,休要张狂!”夏侯惇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怒目圆睁。两匹马一交错,二人便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四五十回合过后,高顺渐渐体力不支,开始露出败象,拔马便败下阵来。夏侯惇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纵马就追,嘴里还大喊着:“哪里走!”高顺不敢往自己阵里跑,只能绕着阵乱跑。夏侯惇紧追不舍,拼了命地追。
这时,阵中的曹性看到了,心中一动,偷偷纵马出阵,拈弓搭箭,眼睛紧紧盯着夏侯惇。等夏侯惇快追上来了,曹性大喝一声,一箭射出去,只听“嗖”的一声,这箭正好射中夏侯惇的左眼。夏侯惇“啊呀”一声惨叫,伸手去拔箭,没想到连眼珠子都带了出来。
夏侯惇又惊又怒,大喊道:“父精母血,不可丢弃!”说着,就把眼珠子一口吞了下去。此时的他,早已红了眼,也顾不上追高顺了,掉转马头,直奔曹性,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噗”的一声,就把曹性面门刺穿,曹性当场死在马下。史官为此还写了一首诗称赞夏侯惇:“开疆展土夏侯惇,枪戟丛中敌万军。拔矢去眸枯一目,啖睛忿气唤双亲。忠心为把黎民救,雪恨平将逆贼吞。孤月独明堪比论,至今功迹照乾坤。”
夏侯惇杀了曹性,刚要纵马回营,高顺却从背后杀了过来,吕布的军马也一起如潮水般冲了上来。曹军顿时大乱,阵脚不稳,被杀得大败。夏侯渊一看哥哥有难,赶紧来救,带着败军往后撤。吕虔、李典也带着败军退到济北下寨。高顺打了胜仗,士气大振,又带着军队回头攻打刘备。这刘备又该如何应对这危急的局面呢?
沙场鏖战风云急,箭伤独眼惊天地。夏侯惇“父精母血,不可丢弃”的豪言与吞目壮举,尽显悍勇忠义,其怒斩曹性的气势更是震慑敌军。然战局瞬息万变,虽有如此血性之战,曹军仍遭败绩,高顺回师再攻刘备,徐州之战的硝烟愈发浓烈,后续局势又将如何演变呢?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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