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会真确认来的人已差不多到齐,便驱散杂念,清脆地说道:“今日小酒馆重新开张,诸位或许好奇,为何我一个女子开了这家酒馆。”酒馆里的客人闻言纷纷将注意力转向她。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女掌柜,都觉得十分新奇。
徐会真见众人被吸引,便接着说:“我做事向来讲究道理。
刚生下女儿,便给她取名‘理儿’。”牛爷放下酒杯,点头赞同:“正是如此。”周围众人见胡同里的领头人物牛爷附和,也跟着高呼“好”。
徐会真看到气氛活跃起来,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比较较真,从不坑人、骗人或蒙人。”“从今日起,若发现小酒馆所售酒品掺水,尽管砸了酒缸,我不仅不会要求赔偿,还会亲自赔礼道歉。”在场众人听完后纷纷称赞,随后安静下来,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诸位莫要因我是女子而轻视。
若有谁想蹭酒喝、酒醉 ** ,休怪我不留情面。”
牛爷闻言,怒喝:"竟敢如此?揍他!"
众人亦跟着起哄。
见状,徐会真暗松一口气,知道自己开了这家小酒馆的第一步总算站稳了。
"诸位且看墙上。”
她指向挂于墙上的木牌念道:"概不赊欠。”
牛爷听罢脸色微变,指着自己问:"这是冲我来的吧?"
徐会真忙解释:"唯独牛爷例外。
您向来诚信,我爹曾提过,您从不赖账。”
"您要的就是这份面子。”
牛爷闻言颇为受用,得意扬声道:"诸位都听见了,这是我半辈子挣来的。”
酒馆内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范金友未随众附和,而是目光炽热地盯着徐会真。
自知贺家只剩她这一位俏寡妇后,他便心生觊觎,自觉胜券在握。
想到此处,范金友抬头瞥了一眼徐和生。
见对方频频偷瞄徐会真,心中轻蔑:"你个三十丧偶的老九也妄想染指徐会真?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行。
待会定要找个机会显摆一番,顺便也让徐和生下不来台。”
范金友思索之际,徐会真已宣布今日到访者每人赠一两小烧作为回馈。
话音刚落,酒馆内一片叫好之声。
她转身返回柜台后站立。
酒馆门口处,
满身面粉的蔡全无与强子步入店内。
范金友看见经过身旁的蔡全无,戏谑调侃:"老兄,今儿要不要赏口酒喝?"
蔡全无仿若未闻,径直走向徐会真,笑着递出手中紧握的六毛钱。
"老板娘,这是六毛。
我和强子各半斤酒。”
范金友见蔡全无无视自己,觉面上无光,又察觉其看向徐会真的神情有异,遂决定寻衅滋事,高声说道,
“七毛一斤,窝脖儿。”
酒馆内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好奇地将目光投向范金友和蔡全无。
蔡全无那张成熟稳重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静静转头看向范金友。
范金友见状,同样转身面对蔡全无,怒目而视,大声质问:“哟,你这是打算趁机揍我是不是?”
蔡全无平静地注视了范金友几秒后,突然开口:“今日不是每人多给一两吗?”
他那略显迟钝的模样让周围人忍俊不禁。
范金友虽未发作,却依旧带着讽刺语气说道:“耳朵倒是挺灵光啊,门外头就能听见有便宜捡。”
众人听罢纷纷附和,笑声一片。
“范哥说得对极了。”
“就是,耳朵灵敏得很。”
徐会真皱眉瞥了范金友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蔡全无过去取酒。
蔡全无接过酒正要转身,徐会真又递给他一盘小菜。
“等等,把这个带上。”
“多谢您嘞。”蔡全无毕恭毕敬地道谢。
旁边强子眼馋地看着蔡全无手里的小菜,羡慕地说:“哎呀,老蔡,你今天可真够威风的。”
此话引来众人侧目。
徐会真不以为意,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淡然道:“叫你去拉酒你不肯,别人帮忙岂不是理所当然?”
强子意识到自己失言,只能尴尬地跟着蔡全无到角落蹲下喝起来。
其他人听完也只是笑了笑,继续谈笑饮酒。
唯独范金友面色阴沉,目光在徐会真和蔡全无之间游移,神情复杂。
但酒馆内其余地方依旧热闹非凡。
这时,已饮了几杯、略显醉意的片儿爷忽然大声问徐会真:“掌柜的,听说永强也去了?”
徐会真不愿提及或听到有关那个人的只言片语,尤其在自己最需要陪伴时,那个人选择了离开。
徐会真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和表妹之间的纠葛。
但随即想起贾建设,心情稍有平复。
身为酒馆老板娘,她深知此刻不宜发怒,于是强压怒火,冷冷回应那个话多的片儿爷:“跟他爹埋一块了。”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徐会真一个女子能独自经营酒馆,原来是贺家的男人接连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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