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代表议事会;
?三角是分账点;
?方块是失败记号。
他们说:“我们不识字,但我们会认图。”
制度演化,从图纸变成花纹,从会议室走进绣房。
而在更远的非洲坦桑尼亚,蜂窝制度的第一支国际火种队伍也生根了。
刘伟带着志愿团队,在一处村落开了十次制度班。
语言不通,他们就用图示沟通。
文化隔阂,他们就用“真实争议画面”来让村民参与。
“我们一开始只教他们一个词:fail(失败)。”
“当有人敢在小黑板上写下‘我们去年分水出过错’,那一刻,我们知道——蜂窝到了。”
火种,不是走了多远。
火种是——别人愿意从自己的泥土里重新点起来。
……
蜂窝平台在全球范围上线“火种图谱”,不再显示每村制度进度,而是记录:
?哪个村第一次上墙了失败记录;
?哪个小区第一次引入签字卡;
?哪个镇街第一次公开反对者名字而未被压制;
?哪个国家第一位制度讲述者出现在议事桌上。
陈鹏飞看着这张地图,喃喃自语:
“不是我们走到了世界,是世界找回了它自己那点还敢吵的本能。”
他把这张图叫做:
“讲理地图”
讲理的,不是规矩。
是人。
……
那年冬天,蜂窝祠堂来了一批年轻面孔。
他们不是来求模板,也不是来学经验。
他们带着手画的图、争议的录音、失败的笔记,虔诚地把一摞摞卡片递给许佳音。
“我们是来交火种申请的。”
“我们想讲我们村的规矩,不是别人的。”
那一刻,陈鹏飞坐在最角落,轻轻站起,转身走出祠堂。
没人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走在雪中,一步一步,像走在最早那年贴账的泥地上。
身后,是一群已经能“吵出规矩”的新火种。
他没有回头。
因为——火已经不是他点的了。
那年岁末,北京人民大会堂。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罕见提到“基层治理创新路径的人民化表达形式”,并在主报告第七章中,引用了一段话:
“有一个村庄,他们把失败写在墙上,把签字挂在村口,把规矩交给争议者去修补。他们没有搞形式,没有用文件,而是靠每一次‘我不服’,走出了一条制度之路。”
报告没有点名。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说的是蜂窝。
随后,全国各地人大代表提交提案,建议:
?将蜂窝制度演化路径纳入“地方制度备案机制”;
?设立“制度演化档案日”;
?将“群众共议签字卡”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试点内容。
制度,第一次,从“治理工具”,变成了“公共文化”。
媒体用一种极为罕见的语调评论:
“蜂窝不是个别村的胜利,而是这一代人重新证明了:我们仍然愿意靠争议去维持公平。”
而在陈家村祠堂,蜂窝平台首页同时上线新页面:
《蜂窝制度·公共文化版本》
这一版本,不再提供制度咨询,也不做案例复刻,而是提供:
?讲制度的素材;
?写失败记录的教程;
?吵完一场怎么修的复盘方法;
?如何公开争议还不撕裂群体的故事脚本。
它不是制度输出,而是——制度故事的“脚本库”。
是让千千万万普通人,也能有讲规矩的语言。
蜂窝,不再是机制。
它成了文化,成了一种人们之间处理不公、争出公平的语言系统。
而那天中午,陈家村祠堂门口贴出一张纸条。
字是陈鹏飞写的。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在门口钉了四个字:
“制度归民”
纸条下,是一张系统封档单:
档案:蜂窝制度(陈家村原型机制版本)
封存:2026年1月1日零时
理由:已完成初代制度讲述与传承,交由公共传播体统继承演化
陈鹏飞不再是平台代表,不再是签字人,不再是讲述者。
他是“蜂窝的最后一位看墙人”。
那天夜里,他悄悄去了制度墙前。
没人知道他站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晨光中,祠堂角落多了一块牌子:
“制度讲完的那一天,是人民开始说话的第一天。”
……
几天后,蜂窝制度被收录进国家公共记忆工程。
文化部、档案局、中央政策研究室三方联合发文,设立:
“蜂窝制度原貌馆”
馆址不是在首都,也不是在省会,而是在陈家村旧祠堂西边,旧水井旁的两间小屋。
没有大门,没有票价,没有导游。
只有一张长条桌、几块原始签字卡、墙上一整面涂满涂改痕迹的轨迹图,还有一台随时能播放72次失败记录的旧电视。
不远处的小学生常来这里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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