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气味如同实质般包裹着陆川,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面对寄生种,陆川心中总是会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像无形的触手,试图将他拖入黑暗的深渊。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语调,催促着他——杀了他,干掉他。
厌恶、躁动、愤怒,这些情绪如同火焰般在他的胸腔中燃烧,并尝试着吞噬他的理智。
“妈的。”这种面对异种时迸发的负面情绪,让他不得不分心克制。
对面的男人虽然失去了双手,但那具躯体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他浑身沾满鲜血,双腿微躬,脚尖着地,咧开的嘴巴里露出森白的牙齿,牙齿上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肉残渣,令人望而生畏。
陆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迈步来到男人对面。
看着对面一脸狞笑的男人,陆川没有丝毫迟疑,他肌肉紧绷,双腿骤然发力,脚下的地面被蹬出一抹黑色的印记。他反手抽出背后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将匕首横握在身前,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向对方冲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陆川可不想跟眼前的家伙在这里消磨时间。因为这里距离刚刚的仓库还是太近,他不清楚仓库里那个更加恐怖的男人什么时候会出来,但在这里每拖延一秒都可能给他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
马路中央,男人看到陆川率先向自己冲来,本就扭曲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它的双腿猛然一踏,身形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陆川冲去,男人此刻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刹那间,两道身影如闪电般轰然相撞。
陆川手腕一抖,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锋利的刀刃率先破开男人的胸口。男人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已经张开其血盆大口猛的向着陆川的咽喉咬去。
陆川瞳孔骤然紧缩,腰腹肌肉瞬间扭转,侧身闪避。男人的巨口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带起一阵腥风,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的前冲之势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生生掐断。男人的身体在陆川侧闪躲避的同时,身体也在空中诡异地扭转,一记凌厉的鞭腿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抽向陆川的侧腰。
陆川本能地抬起左臂格挡。鞭腿与手臂相撞的瞬间,陆川只觉得左臂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骨骼仿佛要碎裂一般。他的身体被这股巨力掀飞,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黑色的印记。
他的后背重重撞在不远处的护栏立柱之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陆川只觉的胸口一阵翻涌,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后背的疼痛如同烈火灼烧,左臂更是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真他妈够劲。”陆川咬紧牙关,低声咒骂了一句。
男人——或者说,寄生种——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它的身体如同鬼魅般再次扑来,速度快得几乎只能看到一道黑影。陆川强忍着左臂和后背传来的剧痛,身体顺势向一侧翻滚,勉强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男人的右腿狠狠踢在了刚刚陆川身后的护栏立柱上。金属立柱瞬间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立柱两侧的锁链被巨力扯动,哗哗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
陆川的目光扫过那扭曲的立柱,心中凛然。
实心的金属立柱,即便是汽车撞击也难以轻易破坏,而眼前的男人却仅凭一腿之力便将其踢得扭曲变形,可见其力量的恐怖。刚刚因厌恶和杀戮而沸腾的血液,此刻被硬生生地压回了冰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匕首的力道却更重了几分。
男人虽然没有双臂,但他的双腿宛若两条钢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不断向陆川身上招呼。每一次踢击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地面震碎。陆川只能狼狈后撤,勉强用匕首格挡。然而,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匕首几乎要脱手而出。
尽管陆川手中的匕首也在不断给对方增添新的创伤,但这些伤害对寄生种而言并不致命。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反而愈发狂暴。
两人的战斗陷入了焦灼与拉扯。
另一边,牧青此刻出现在了一个隐蔽而简陋的小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烟草的混合气味,刺鼻却又带着一种颓废的熟悉感。她坐在吧台前,手中握着一杯廉价的酒水,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缓融化,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酒吧里的人群,那些男男女女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声谈笑着,声音混杂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形成一种廉价的热闹。
“还要再来一杯吗?”吧台后,年轻的侍者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目光落在牧青已经见底的酒杯上,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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