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霜白的月光为街道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辉。寄生种的身体从七层楼的高空轰然坠落,像一袋沙袋重重砸在柏油路面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暗红色的体液从碎裂的躯壳中缓缓渗出。
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楼顶边缘纵身跃下。黑色战术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战靴踏地时并未激起半分尘埃。李月汝单膝微屈,左手按在腰间短刃上,右手五指张开撑住地面。她缓缓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扫视着四周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咯咯咯——";
刺耳的笑声突然撕四周的寂静,像是用生锈的锯子切割玻璃。声波在建筑间形成诡异的回声,让人根本无法判断来源方向。李月汝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手中的战术短刃在月光下划出半道冷冽的银弧,刀刃上未干的血珠随着离心力甩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
街角处,一张涂着惨白油彩的脸缓缓探出。
夸张的猩红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漆黑的眼窝里嵌着两颗不会反光的眼球。一个小丑装扮的家伙迈着夸张的八字步走出阴影,五彩斑斓的马戏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歪着头,脖颈发出";咔咔";的错位声,口中哼着走调的歌谣。
“晚上好啊,亲爱的刽子手小姐~";小丑突然停下嘴里荒诞走调的小曲,猩红的嘴角夸张地上扬,出声道:";要不要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话音未落,一道森冷的刀光骤然撕裂夜幕。李月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至小丑身侧,手中短刃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斩向那截惨白的脖颈。
刀刃砍到对方的瞬间却传来诡异的阻滞感——仿佛砍进了某种极具韧性的胶质物中。
小丑的脖颈像橡皮筋般诡异地拉伸变形,那颗涂满油彩的脑袋歪斜成一个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却仍保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哎呀呀~";他的声音如同从灌满腐液的管道中挤出,每个音节都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黏液声,";这么漂亮的小姐...";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那截拉长的脖颈如同过载的弹簧般骤然回缩。
李月汝只觉刀身传来一股诡异的震颤,虎口瞬间发麻。她本能地旋身后撤,足尖在柏油路面上划出半道圆弧。月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照亮她骤然苍白的脸色——那双凌厉深邃的眸子,此刻竟映出几分罕见的惊骇。
";下手可真狠呢~";小丑用指尖轻轻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颈,佯装惊骇道。被震飞的长刀插在十米外的地面上,刀身仍在高频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游戏开始啦~”不等李月汝答应,小丑冰冷诡异的腔调在夜色中突然响起,";10、9、8......";
李月汝身形骤然暴退,她附身拔出地上的短刃,转身离开,黑色风衣在疾驰中猎猎作响。作为中央区调查处的最高指挥官,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进退之道——方才那一刀传递的信息已经足够明确:刀刃传来的诡异触感和对方毫发无损的状态……
对方绝不是一阶寄生种。
又一只二阶寄生种——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显然是一只没有登记在案的寄生种。
她的瞳孔在高速移动中收缩成针尖大小,冰冷的夜风掠过脸颊,却无法吹散背后渗出的冷汗。风后区最近接二连三出现高阶寄生种,这绝非寻常。
";该死!";她咬紧牙关,通讯器在颠簸中不断撞击着肋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体注意!";她猛地拍开左腕上的通讯器,公共频道里立即响起电流杂音,她提高音量,声音因剧烈运动而带着轻微的颤抖,";发现新型二阶寄生种!重复,发现未登记二阶寄生种个体!坐标——";她刚想报一个准确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对这里根本不熟悉。一个急转弯让她的小腿肌肉绷紧到极限,鞋底在潮湿的巷道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她抬头瞥见前方漠北特有原住民风格的钟楼,吼道:“妈的,就在钟楼附近。”
";...7、8……我要来了!";扭曲兴奋的提醒声从极远处传来,在建筑群间形成诡异的回声,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同时在四面八方倒数。
李月汝迅速逃逸,矫健身影惨白的月光与建筑的阴影中,不断穿梭,一闪而逝。作为气海三转的尖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二阶寄生种的恐怖——那不是靠勇气或技巧能够弥补的差距。此刻她将全身原力疯狂灌注到双腿之中,争取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间博得一线生机。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黑影骤然消失。
下一秒——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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