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还算晴朗,近卫团团长樊鹏举此刻正蹲在伪装网下,望远镜望着河对面的情况。参谋官老吴捧着作战图低声汇报:"十二门炮分三组藏在反斜面,三营的MG42机枪连在鹰嘴崖..."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传来尖啸。一旁跟着樊鹏举的朱闷灯本能要扑倒,却被樊鹏举按住肩头:"慌啥子嘛!是侦察机。"他仰头望着那架双翼机掠过云层,嘴角泛起冷笑,"告诉防空连,把Flak43架到白杨坡上去,记住铺上伪装网,再特么忘记装伪装网,给我毙……"
“团座!咱们先是人民的军队里不能说那句话了……要注意影响啊!”一旁的朱闷灯连忙捂住樊鹏举的嘴巴。
“哎呀!看我这张嘴!违令者!那个咋个说来着?对!军法处置!”樊鹏举给了自己一嘴巴,忙重新说道。
随后樊鹏举戳了戳一旁参谋官老吴,“那个老吴你继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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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壕内,王铁柱作为思州近卫团里最厉害的机枪手,正在认真保养着手中这个叫做MG42的家伙。
忽然他感觉有人戳了戳他后背,原以为又是队伍里的那帮臭小子,没想到回头一看,看见个包蓝头巾的苗家姑娘,手中正提着竹篮,篮子里码着一叠叠的青团。"阿叔总算找到你了!阿爸让我送来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哎呀!幺妹儿!这里是战场危险得很嘛!赶门点回去!”王铁柱看见了自家侄女赶到了战场上,急忙喊道,队伍里可是三令五申强调过不要让群众乱跑进入的。
这时候,在不远的樊鹏举听到动静,猫着腰从临时指挥所钻了出来。阳光正好打在苗家姑娘的脸上,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得他心头一颤,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掉地上。
"这、这位姑娘...额……"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军帽下的耳根子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前、前线打仗危险得很,您还是...……"
姑娘噗嗤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在战壕里格外清脆:"长官咋个比我还紧张说?"她大大方方地把竹篮往前一递,"我听阿爸说你们在保护咱们黔州老百姓,我偷偷送了些吃的来。"说着姑娘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青团。
樊鹏举手忙脚乱地接过青团,指尖不小心碰到姑娘的手背,顿时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他笨拙地敬了个军礼,:"谢、谢谢老乡支持!我们一定..."樊鹏举这个老袍哥,这一刻第一次有了一种初恋的感觉。
"团座!"朱闷灯在后面憋着笑,"您敬礼敬反了!"
“哎呀!”樊鹏举连忙调整方向,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姑娘却笑得更欢了,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山茶花的手帕:"长官,你脸上有灰。"
他傻乎乎地接过手帕,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正要擦脸,突然想起这是人家姑娘的贴身之物,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满脸笑容女孩,不禁地看痴了。
“幺妹走咯!”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女声。
“来娣我来咯!”女孩向樊鹏举挥了挥手。“不好意思……长官,我们是偷偷跑来的……打扰你们咯!我们先走了!”
樊鹏举正盯着苗家姑娘远去的背影出神,那蓝头巾在晨雾中忽隐忽现,像只林间的蝴蝶。他低头看着手里温热的青团,糯米清香混着艾草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哎呀!团座,看入迷咯说?"朱闷灯一脸猥琐地用手拐顶了顶长官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要不我去帮你要个生辰八字?老王,你怕是要吃猪脑壳肉了哦!(黔州地区媒人的意思)"
"滚你娘的蛋!"樊鹏举哪听不懂朱闷灯的话,作势要踹,四周的人都知道团座恋爱了,纷纷露出了我们都懂的微笑。就连老王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三长两短,是侦察连的暗号,樊鹏举立马警觉起来。
"报告!"侦察兵从一旁的交通壕钻了出来,满脸都是泥土应该是潜伏了很久,"敌人的先头部队距边境不足三里了,另外已经有一个营提前在水边正在砍竹子扎筏子了!"
樊鹏举眼神一凛,方才的柔情瞬间褪尽。他将青团小心的放进怀里的内包中:"继续注意对面动向……对了!"
他突然按住传令兵肩膀,转头问侦察兵:"砍竹子的穿什么军装?"
"灰布军装,绑腿打得乱七八糟,跟个叫花子一样,应该是那些欺男霸女的狗军阀军的部队..."
"可恶!!"樊鹏举一拳砸在沙包上,"顾墨三这个龟儿子,居然让老李手底下的杂牌军打前锋,暂时稳住,不要开枪,我先看看了再说!"他抓起望远镜冲向观测位。
很快樊鹏举到了观测位,他抬起了望远镜,只见二十几个军阀士兵正用枪托逼着民夫搬运木板,似乎是想要打浮桥过江。
"闷灯,传我命令。"他放下望远镜,樊鹏举正要说下面一句话,就听见对岸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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