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外的青石板还沾着露水,陈峰踩上去,鞋尖洇了片湿。他摸了摸怀里的结晶,隔着粗布衣裳,能触到暗紫色的凉。日头爬过屋脊时,他回了原摊位——煤炉还是老位置,星陨锅蹲在炉上,锅沿李守真刻的阵纹泛着淡青,像条蜷着的蛇。
“小峰回来啦!”隔壁卖卤蛋的张婶探头,竹夹子夹着颗蛋晃,“今早有个后生蹲这儿等,说要喝牛骨汤,我给支应到晌午了。”
陈峰笑了笑,把竹篮里的牛杂倒进水盆。牛腱子泡得发白,筋膜上还挂着血丝。他抄起菜刀,“咔”地剁下块牛骨,火星子从刀背溅出来——这刀跟了他三年,刃口磨得薄,剁骨头不费劲。
煤炉点着了,蓝火苗舔着锅底。陈峰往锅里添水,眼瞅着水面浮起星芒——比往日密了三成,像撒了把碎银。他手指抚过锅沿的阵纹,李守真说的“吸星能、化戾气”,敢情是真的。
“咕嘟——”汤滚了。陈峰舀起勺汤,凑到嘴边抿了口。舌尖先尝到牛骨的鲜,接着是星能的甜,比往常厚重,像含了块化不开的蜜。他眼睛亮起来——这汤的星能浓度,怕真提了三成。
“小峰!”后巷传来吆喝。王二的大嗓门震得瓦檐落灰,“赵三那夯货非说要跑,我拽着他呢!”
陈峰抬头,就见王二扛着麻袋冲过来,肩头的星陨铁刮痕泛着红。赵三跟在后边,络腮胡上沾着黑泥,右肩的烫伤疤绷得发亮——那是搬运星核时被烫的,三年了还没消。
“咋了这是?”陈峰关了火,捞起块干净抹布擦手。
王二把麻袋往地上一摔,“哐当”响。里头滚出块星核,灰扑扑的,表面爬着暗斑。“今早卸车,这玩意儿渗黑液!”他蹲下来,用指甲抠星核裂缝,指腹沾了点黑糊糊的,“味儿跟后巷那结晶一个腥!”
赵三凑过来,裤脚还滴着水,“我数过了,打上月起,每七日渗一回。昨儿后半夜,我守着车,瞅见它‘滋’地冒了一滴——跟酒窖那结晶的周期,分毫不差!”
陈峰蹲下身,捏起赵三沾黑液的指腹,凑到嘴边轻轻一舔。舌尖刚触到,就皱了眉——腥,腻,像嚼了口馊了的血豆腐。“血炼星能。”他抹了把嘴,“跟酒窖那结晶一个味儿。”
王二一拍大腿,震得星核蹦了蹦,“我说嘛!前儿老张头搬运时被星能冲了肺,吐的血沫子跟这黑液一个色!”
赵三蹲下来,掰着手指头数,“七日一渗,七日一淬——天枢盟的血炼作坊,怕就藏在后巷!”
陈峰摸了摸怀里的结晶,暗紫色隔着布硌着心口。他抬头看天,日头偏西了,檐角的麻雀扑棱棱飞,影子掠过星陨锅沿的阵纹。“今晚。”他说,“等月上瓦檐,咱摸后巷去。”
王二搓了搓手,指节“咔咔”响,“我带星陨铁棍——前儿新磨的,够沉!”
赵三扯了扯裤腰带,里头露出半截短刀,“我这刀淬过星能,划铁跟切豆腐似的。”
陈峰把星核收进麻袋,系紧了口。汤锅里的星芒还在浮,像无数小灯,把他的脸照得发亮。“记着。”他说,“见着血炼作坊的人,别硬拼——咱要抓活的,问出幕后的主儿。”
王二拍了拍他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疼,“小峰你放心,咱哥俩儿的命,早拴你裤腰带上了。”
赵三蹲下去,把麻袋扛上肩,络腮胡一翘一翘的,“走,先去买俩炊饼垫垫——后半夜的活计,饿着肚子可不成。”
陈峰笑了,抄起汤勺搅了搅锅。汤里的星芒更密了,在暮色里闪着光,像要把天都照亮。他摸了摸锅沿的阵纹,李守真的话又浮上来:“这阵儿能吸星能、化戾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结晶,暗紫色的光透出来,在地上投了片影——今晚,这片影,该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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