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盟密室的烛火晃得人眼晕。陈峰抹了把额角的汗,星陨锅搁在青石板上,锅沿还沾着血炼池的黑渍。李守真倚着墙,左肩的血洞还在渗黑红的血,铁勺王正用星草给他敷伤,草叶被血泡得发蔫。苏清雪抖开怀里的羊皮卷,月光从透气孔漏进来,照见卷首"苏家食武阁"几个褪色的字。
"《星渊武典考》。"她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星卫血脉为钥,武典方显真容。"陈峰盯着星陨锅上的暗纹——那纹路他看了十七年,原只当是普通铁花,此刻在月光下竟泛着淡银,像极了父亲旧照片背面"星卫"二字的笔锋。
李守真突然咳了一声,血沫溅在青砖上:"老陈头说过...这锅是星卫认主的器。"他摸出个褪色的布包,抖开是半枚银戒,戒面"卫"字被磨得发亮,"当年他把锅和这戒都塞给我时,说'若我死了,等我儿子能让锅冒星子,就把这交给他'。"
陈峰喉头发紧。母亲总说父亲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可那枚藏在旧木箱底的星卫银戒,那些半夜里母亲翻出父亲照片时的叹息,此刻全涌上来。他摸出怀里的星陨锅,锅身忽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颤。
"试试。"苏清雪把古籍推过来,卷中某页画着星陨锅的图,旁注"非星卫血不可启"。陈峰咬了下舌尖,血珠坠在锅沿,像颗红玛瑙。
变故来得突然。血珠刚触到铁锅,"嗡"的一声轻响,锅底腾起两道金光。陈峰后退半步,见金芒里浮着两卷残页:一卷写满星图,星点连成北斗、猎户;另一卷画着奇阵,阵眼刻着"聚星"二字。《星鉴》不知何时从他怀里翻出来,自己"哗啦啦"翻到某页,满纸血字刺得人眼疼——"天枢·血炼:取百人性命,淬怨气入星核,得暗能三倍。"
"《星诀》《星阵》..."李守真盯着金芒,眼角的刀疤抖了抖,"老陈头说过,星卫的命,都在这三卷里。"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瓶,"这是星卫秘药,素兰姐的星能枯竭症...喝了能压暗能。"
陈峰攥紧药瓶,瓶身还带着李守真的体温。他想起母亲今早咳得蜷成一团,手背的紫斑像团化不开的墨。"我回家。"他抄起星陨锅,苏清雪把周正豪的星核戒指塞给他,"带着这个,《星鉴》能验出蹊跷。"
到家时,灯还亮着。陈峰推开门,陈素兰正坐在炕沿,蓝布袖套滑到肘弯,露出半截青白的手腕。她手里捧着那只补了又补的蓝布套——是他小时候的校服,"阿峰,刚才有个断腿的药商...说看我咳得厉害,送了些灵级药材。"她指了指灶台,砂锅里还冒着热气。
陈峰的手顿在半空。他摸出《星鉴》,对着砂锅一照,残卷上腾起黑气,"天枢"二字在黑气里忽隐忽现。他又摸出周正豪的戒指,内侧刻着"天枢·血炼",字里渗着暗红,像没擦净的血。
"妈,这药..."他喉咙发涩。陈素兰却笑了,伸手摸他的脸:"我尝了口汤,暖烘烘的,比你熬的牛杂汤还舒服。"她掀开被角,"快把李叔的药喝了,你这两天瘦得..."
"是给您的。"陈峰倒出药丸,琥珀色的,泛着星芒。陈素兰愣了愣,接过药,就着温水吞下去。她忽然抓住陈峰的手,指尖凉得像冰:"阿峰,我刚才...觉得心口没那么沉了。"
陈峰望着母亲手背的紫斑——那些他看了三年的暗星能痕迹,此刻正淡成浅紫,像要融在皮肤里。窗外起风了,吹得蓝布袖套晃了晃,露出腕上一道旧疤——那是他十岁时,母亲为给他买药,搬煤渣时划的。
"妈,"他把星陨锅搁在灶上,"明儿我去夜市熬汤。"他想起在血炼作坊外,苏清雪说星能潮汐区七日一轮,"这次用潮汐区的星能,汤里的星能能翻五倍。"他摸了摸锅沿,"王屠户家的二小子不是卡在星窍六宫吗?给他喝一碗,说不定能冲七宫。"
陈素兰摸了摸锅身,铁锅里还留着血炼池的黑渍,可她指尖触到的地方,慢慢泛出银光。"好。"她把蓝布袖套往上拉了拉,盖住腕上的疤,"我给你剥蒜。"
密室里的烛火还在晃。苏清雪合上《星渊武典考》,见李守真闭着眼,手里攥着半枚星卫银戒。铁勺王蹲在旁边,往他伤口里撒药粉,药粉遇血冒白汽,"老吴头说过,星卫的血,能化暗能。"他指了指李守真染血的衣襟,"您看,血里的黑气淡了。"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陈峰家的灯还亮着。他站在灶前,看星陨锅里的水开始滚,银星子在汤里跳,像撒了把碎星星。周正豪的戒指搁在案头,"天枢·血炼"的刻痕在星光下泛着冷光,可怎么也比不过汤里的银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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