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盟青河分盟的围墙爬满星藤,叶尖泛着幽蓝,像淬了毒的针。陈峰攥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汤桶里的热气从缝隙钻出来,沾在睫毛上凝成小水珠。苏清雪走在前头,月白武服被风掀起一角,寒星剑的剑穗扫过他手背,凉得像块冰。
地牢入口在西墙根,封星岩砌的门楣上挂着星能灯,光晃得人眼疼。陈峰把汤桶往地上一墩,木盖"咔嗒"弹开条缝——改良的牛杂汤正咕嘟冒泡,混着星草香的热气"轰"地涌出来。他瞥见门后两个守卫,一个正揉后颈,一个举着酒葫芦往嘴里倒,喉结动得像吞了只蛤蟆。
"睡吧。"陈峰低低说。汤里的木属性星能顺着热气漫过去,缠上守卫的手腕、脖颈。那个揉后颈的突然打了个大哈欠,酒葫芦"当啷"掉在地上;另一个扶着墙往下滑,眼睛半闭半睁,像被抽了筋骨的木偶。
苏清雪的寒星剑出鞘了。剑鸣不是清脆的响,倒像老井里砸了块石头,闷闷的,却震得星藤叶子簌簌落。陈峰看见她剑尖挑向星能锁——那锁嵌在门楣上,黑黢黢的,像块凝固的沥青。剑刃刚碰着锁身,锁芯突然迸出火星,"滋啦"一声,像热油里溅了水。
"谁?"
声音从门侧传来。陈峰转头,见周林倚着星藤站着,左小腿的白毛巾渗着血,眉骨的朱砂痣在星能灯下红得刺眼。他手里捏着半张符纸,另一只手正往腰间摸——那里别着信鸽笼,竹条编的,压得低低的。
"跑!"陈峰吼了一嗓子。苏清雪的剑更快,"唰"地划出半道弧光,星能锁"咔嚓"裂了道缝。可周林的信鸽已经扑棱棱飞起来了,翅膀带起的风卷着符灰,迷了陈峰的眼。
"星捕队!"周林的声音像刮玻璃,"截住他们!"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陈峰数了数,七个,都提着星能枪,枪口幽蓝幽蓝的,像狼眼睛。带头的虬髯汉冲得最前,枪托砸向陈峰面门——他偏头躲过,枪风擦着左眉骨的旧疤过去,疼得人发颤。
"气海!"陈峰咬着牙。丹田的星气旋突然转得急了,九转,十转,像团烧红的炭。汤桶里的星能"嗡"地炸出来,裹着牛骨香凝成淡绿屏障,把七个星捕罩在里头。虬髯汉的枪刚要扣扳机,突然踉跄了一步,枪口歪向地面;另一个小个子的枪托砸在屏障上,"当"地弹回来,砸得自己手背青肿。
苏清雪的剑又响了。这次是连串的颤鸣,像急雨打在瓦上。陈峰看见她剑尖抵着星能锁的裂缝,手腕一抖,暗紫剑气顺着裂缝钻进去——封星岩"刺啦"冒起青烟,锁芯"啪"地碎成几瓣。
"走!"苏清雪扯他胳膊。地牢的门"吱呀"开了道缝,里头涌出股阴湿的潮气,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陈峰弯腰提起汤桶,余光瞥见周林还站在星藤下,手里攥着第二只信鸽,嘴角咧着,像条吐信的蛇。
"陈峰!"苏清雪的声音带着急。他跟着她往门里钻,后背被星藤刮出几道血痕,疼得火烧火燎。地牢通道里的星能灯忽明忽暗,照见墙上歪歪扭扭的刻痕——是之前被关的人刻的,"求活"、"星卫"、"天枢盟狗贼",字深浅不一,像用指甲抠的。
身后传来枪声。"砰!"星能弹擦着陈峰的耳朵飞过去,在墙上炸出个焦黑的洞。他回头,见周林的信鸽已经飞远了,七个星捕正撞在淡绿屏障上,像撞在玻璃上的苍蝇,急得直跺脚。苏清雪的剑在前面引路,剑尖挑着星能灯,光忽闪忽闪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纠缠的蛇。
"快!"苏清雪的声音闷在喉咙里。陈峰攥紧汤桶,木盖"咔"地掉在地上——汤洒了半桶,热气裹着星能扑在脸上,烫得人眼眶发酸。他想起地牢最深处那张木板床,想起母亲后颈的暗能斑,想起她喝第一口汤时,睫毛颤得像要飞起来的蝶。
通道尽头的门虚掩着。陈峰踹开门的刹那,听见周林的声音从后面追过来,尖得像刀:"跑?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没回头,跟着苏清雪往更深处钻,汤桶里剩下的星能还在冒热气,混着地牢的潮气,在头顶凝成团雾,像块化不开的愁。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