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蚀突然抽搐起来。
他那只嵌着星核的左眼爆出火星,紫鳞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青黑的腐肉。右手在怀里摸索,指缝渗出黑血,终于攥住块菱形邪晶。陈峰刚要冲过去,却见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尖牙——那笑里带着股子狠劲,像是烧红的铁烙在人心上。
"咔。"
邪晶碎了。
一道紫芒从暗蚀掌心窜起,像根烧红的铁丝,"嗤"地扎进混沌虚海的方向。山雾被撕开条缝,能看见那光尾扫过星能乱流,眨眼就没了影。陈峰的左眉骨猛地一跳,疤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滚进衣领,凉得人发颤。
"是邪族通讯。"星影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她的银钉戳进暗蚀手腕,却只戳出团黑烟——那具躯体正化作紫雾消散,只剩半块星核渣在草叶上滋滋冒气。"他给主星传了讯。"
苏清雪的寒星剑嗡鸣一声,剑鞘上的"破万邪"三个字泛出青白光。她按住剑柄,指节发白:"传什么?"
"坐标。"星影直起腰,雾气在她斗篷上凝成水珠,"星卫后裔现世的坐标。"
陈峰没说话。他蹲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星门残件。之前浮起的纹路淡了些,却在聚星锁灵阵中央,多出道新刻的篆文——"星卫·守",笔画里还凝着血丝,像刚用刀尖剜出来的。
"这是陈家血誓。"星影走过来,罗盘在她掌心转着,"你祖父当年守第一块碎片时,用血刻的。"
陈峰的指尖顿了顿。他想起母亲床底下那口破木箱,箱底压着块发黑的布,布上也有类似的纹路——那时他总以为是母亲绣坏的花样子,原来竟是星卫的印记。山风卷着牛杂香吹过来,星陨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响,混着暗蚀残留的腥气,直往人喉咙里钻。
"邪族要来了。"星影的罗盘突然发出轻响,指针疯狂打转,"主星收到讯,最多七日,蚀星者的先头部队就到。"
苏清雪扯下片衣襟,擦了擦剑刃上的紫鳞:"天枢盟呢?他们和暗蚀有勾结,会不会趁机..."
"更麻烦的是这个。"星影指了指陈峰怀里的《星渊武典·星阵》残章,"武典现世,星门碎片解封,天枢盟的人不会坐视。他们要的是垄断星能,可你这口锅..."她瞥了眼星陨锅,"能把星能熬进汤里,让泥腿子也能修炼——他们怎么容得下?"
陈峰摸了摸左眉骨的疤。那疤是十二岁那年,他替母亲搬煤渣时摔的,血糊了半张脸,母亲用锅底灰给他按了半天。现在这疤还在发烫,像有团火在皮肤底下烧。他抬头看天,混沌虚海的方向还留着紫芒的残影,像道毒疮。
"得走。"星影把罗盘收进怀里,"隐蔽陨星坑的聚星阵还能用,那边有星卫旧部留的干粮,先去那商量对策。"
苏清雪点头,把寒星剑往腰间一扣:"我断后。"
陈峰抱起星陨锅。锅底还温着,汤里的牛杂香裹着星能,熏得人有点发晕。他弯腰拾起星门残件,触手冰凉,倒像块浸了水的老玉。暗蚀留下的紫雾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几缕贴在草叶上,泛着妖异的光。
三人踩着山雾往隐蔽陨星坑走。夜色沉下来,星能乱流在头顶翻涌,像团揉皱的黑布。陈峰走在中间,能听见苏清雪的剑鞘碰着武服的声响,还有星影斗篷扫过灌木的沙沙声。风里飘来股焦味,是暗蚀残留的邪能在烧草。
"那篆文..."陈峰突然开口,"'守'字,是守什么?"
"守星门。"星影的声音飘过来,"万年前星陨之战,你们陈家的老祖宗站在星门前,用血肉挡了三天三夜。后来星门碎了,他们就守碎片,守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陈峰没再问。他望着脚下的路,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山岩上的星能苔藓泛着幽蓝。左眉骨的疤还在跳,他摸了摸,指腹沾了点汗,咸津津的。星陨锅里的汤又滚了,"咕嘟"一声,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隐蔽陨星坑的轮廓在雾里显出来了。坑边的聚星阵还亮着,像团金色的萤火虫。苏清雪当先跳进去,剑尖点地,溅起几点火星。星影跟着跨进去,罗盘在她掌心转得更快了。陈峰最后一步,星陨锅撞在坑边的石头上,"当"地响了一声——这声音他熟,每天收摊时,锅沿碰在三轮车挡板上,也是这么个动静。
坑底堆着几袋干粮,还有半坛水。星影蹲下来翻袋子,苏清雪靠着岩壁擦剑。陈峰把星门残件放在地上,"星卫·守"的篆文在阵光里忽明忽暗。山风卷着雾涌进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颤。他望着混沌虚海的方向,那里的紫芒残影早没了,可他知道,有些事,才刚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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