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能暴走的闷雷更近了,山岩被震得簌簌落粉。陈峰添完星草,正要用木勺搅汤,耳后忽有星能波动——极淡,像春夜蛛丝擦过皮肤。他没回头,只盯着汤面:北斗纹里多了道暗银影子,是星影。
商队二副本在地上抽搐,这会突然僵住。他空洞的左眼窟窿里渗出冷汗,右手下意识去摸腰间——那里本该挂着星能锁链,早被苏清雪卸了。"谁?"他喉结滚动,"别装神弄鬼!"
星影没应。她的斗篷无风自动,银纹在雾里忽明忽暗。陈峰看见她指尖勾着罗盘,"守"字在石缝漏下的星光里泛青。商队二副的呼吸陡然粗重,左手去捂耳朵,指甲抠进耳孔:"吵!别他妈往我耳朵里塞针!"
"她封了你的五感。"陈峰把《星鉴》残卷往膝盖上一摊,"先听,再闻,接着是看。等尝到苦,就该说实话了。"
商队二副突然跳起来,撞翻了装星草的竹篓。他额头抵着岩壁,朱砂痣被蹭得模糊:"老子是天枢盟星捕!动我一根汗毛,分堂堂主周正豪..."话没说完,突然捂住鼻子干呕,"哪来的烂树根味?你们...你们放蚀能?"
陈峰摸了摸残卷。残卷烫得惊人,像块刚出炉的铁。他记得星影说过,蚀能是邪族的毒,天枢盟的人闻着该是甜的——甜里带腥,像化在血里的蜜。商队二副此刻的反应,倒像被自己人下了药。
"甜吗?"他问。
商队二副猛地转头,右眼充血:"你...你怎么知道?"
陈峰没答。他翻开《星鉴》,残页上的火星纹突然活了,顺着纸边爬到商队二副手背。那手背本焦黑如炭,被火星一舔,立刻冒起青烟。商队二副尖叫着甩胳膊,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甩不脱。
"血炼星核。"陈峰说,"天枢盟拿它换什么?"
火星又往上爬了寸许,烧穿了商队二副的袖口。他额角青筋暴起,指甲在岩面上抓出深痕:"换...换星门碎片的消息!每月...每月五十枚!"
"给谁?"
"暗蚀!那群穿黑雾的杂种!"商队二副的声音破了,"周正豪说...说星门碎片能引本源星能,他们怕你们..."
陈峰的指节抵着星陨锅沿。锅身的聚星阵亮得刺眼,汤面的北斗纹正随着星能暴走的轰鸣震颤。他想起吴伯说过,本源星能是块肥肉,天枢盟啃了万年,容不得别人分一口。
"还有呢?"他又翻了页《星鉴》,火星烧到商队二副腕骨。
商队二副突然笑了,血泪混着冷汗往下淌:"你以为就周正豪?总盟主都..."话没说完,喉间"咔"地响了声,暗紫色雾气从他嘴里窜出来。那雾带着烂树根的苦,沾到陈峰手背,立刻起了红疹子。
星影的罗盘"当"地掉在地上。她的斗篷雾气散了些,露出紧抿的唇:"蚀能反噬。他被种下了暗蚀的咒。"
商队二副的身体开始抽搐。他的右眼瞪得老大,盯着陈峰背后的星陨锅,突然用尽力气喊:"告诉周正豪...他要的不是碎片,是..."话音戛然而止,暗紫雾团"嘭"地炸开,把他整个人炸成了血沫。
血沫溅在星陨锅沿,立刻被汤雾吸了进去。陈峰看着汤面,北斗纹里多了道暗紫,转瞬又被星能净化成银白。他摸了摸《星鉴》,残卷的热度退了些,却还在微微发烫——像在说,有些秘密,烧不掉,只能吞下去。
星能暴走的轰鸣到了头顶。山岩震得更厉害,苏清雪从另一侧跑过来,铁镐上沾着新鲜血:"邪族的先头部队冲过来了!"她看了眼地上的血沫,又看陈峰,"他招了?"
陈峰点头。他往锅里加了把八角,汤雾腾起时,混着血沫的香反而更浓了。星影弯腰捡起罗盘,"守"字上沾了点血,擦都没擦:"天枢盟和暗蚀的勾连,坐实了。"
商队二副的青铜眼罩还在脚边。陈峰蹲下去捡,指腹蹭过眼罩内侧——那里刻着极小的"蚀枢"二字,被血沫糊着,不细看根本瞧不见。他想起第172章在邪族鳞片刻的"天枢·蚀",原来不是刻错,是同谋。
山风卷着星能暴走的气浪扑过来。陈峰感觉气海里的星旋转得更急,天璇窍的热流烧得他眼眶发疼。他看了眼星陨锅,汤面的北斗纹亮得晃眼,像要从汤里跳出来,扎进他的骨头里。
苏清雪把铁镐往地上一插:"先对付邪族!等熬过这波暴走,我去青河市找我爹,把天枢盟的破事捅到古武世家跟前!"
星影系紧斗篷:"我去查暗蚀在陨星海的据点。"她看了陈峰一眼,"你守好星门碎片——他们要的,不止是消息。"
陈峰没说话。他盯着汤面,看星能暴走的气浪卷着星草在汤里翻涌。商队二副的血沫早没了踪影,汤的甜香里,混着股铁腥味——像锈了的剑,磨得久了,反而快了。
星能暴走的轰鸣变成了尖啸。陈峰把星陨锅往火上推了推,锅身发出嗡鸣,聚星锁灵阵的银纹在汤面游得更欢。他摸了摸《星鉴》,残卷还在发烫,却烫得踏实——那是星卫的血,在他血管里流,在他的汤里滚,在这要炸天的星能里,烧不化,灭不了。
"添柴。"他对苏清雪说。
苏清雪扔过一捆干柴。火"轰"地窜起来,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摇晃。陈峰看着汤面的天璇星,那星还在冲他笑——这次他看清了,不是笑,是亮,是烧,是要把所有的黑,所有的锁,所有见不得光的蚀枢同谋,都烧成星尘,落进这锅汤里,熬成甜的,香的,谁都能喝的,新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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