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家食武阁后厨的青石板被人踩得发亮。廊下悬着九盏星能灯,将堂中照得青白,靠墙摆着两张黑檀案几,左边案上搁着苏家祖传的冰纹铜锅,右边则是陈峰的星陨铁锅——锅底还凝着前日的星霜。
苏震先到了。他穿月白锦袍,腕间玉镯碰得叮当响,手里攥着块玄色星核。"陈兄弟,我这寒玉火,用的是苏家压箱底的玄级星核。"他把星核往铜锅下的火塘一丢,蓝白色火苗"腾"地窜起,火舌裹着星核,竟凝成个半透明的冰球,"控温±1℃,你那破锅...怕要烧糊了。"
陈峰没接话。他蹲在星陨锅前,手指抚过锅沿的古篆——夜市盟给的牛骨还浸在汤里,骨面"守"字泛着幽光。昨夜他往汤里添了三勺星草,本是该苦的,偏那星草叶脉里的暗紫烙痕,被牛骨上的古篆镇得发蔫,只余点星子的甜。
"开始。"苏清雪站在廊下,寒星剑搁在腰间。她眼尾还沾着前日地脉里的泥,说话时声音像冰碴子。
苏震的手快起来。他抄起银勺搅汤,铜锅上腾起白雾,雾里浮着六片寒玉瓣——是寒玉补元汤成了。"融合率九成。"他撩起眼皮,"陈兄弟,可看清了?"
陈峰的星陨锅却还没响。他盯着汤面,星晶连成的北斗星图里,天枢、天璇两星亮得刺眼。前日尝汤时尝到的野茶苦,此刻在喉间翻涌,他忽然明白铁勺王说的"稳控"——星陨锅的火不是烧出来的,是星能自己聚的。他抄起铁勺轻轻一搅,汤面的星晶突然旋成漩涡,漩涡中心,天玑窍的虚影慢慢浮了出来。
"这不可能!"苏明远不知何时站在廊口。他穿墨绿锦袍,手背的星监印记红得扎眼,"苏家食武阁的聚星阵,怎容得下外姓人的星图?"
陈峰没理他。星陨锅里的汤开始发烫,汤面的星图却更亮了。他想起颈侧的星斑,想起母亲病榻前的星陨锅,想起夜市里那些捧着汤碗的老武夫——他们的星斑,该也是这样亮的。
地下密室里,周正豪的手按在血炼阵眼上。他左脸的刀疤绷得像条蜈蚣,玄色长袍浸着汗,"给我灌!"他吼着,暗红星能顺着地脉往上窜,"让那小子的汤,变成毒!"
后厨的星能灯突然闪了闪。苏震的寒玉瓣"咔"地碎了一片,汤面腾起黑汽。陈峰的汤却滚得更欢了,星图里的天玑窍"轰"地亮起来,竟把那暗红星能往汤里吸——他尝了口汤,这次尝到的是铁锈味,是血味,是被星能烧过的苦,但苦里藏着点暖,像夜市里的灶火。
"融合率...九成八?"汤评师的声音发颤。他盯着陈峰的汤,汤面的星图正把暗红星能一丝丝揉碎,"这汤...这汤里的星能,竟把血炼的邪性压下去了?"
苏震的冰纹铜锅"哐当"砸在地上。他盯着自己的汤,汤里的寒玉瓣只剩三片,汤面浮着层紫沫——是血炼星能侵蚀的痕迹。"不可能..."他踉跄两步,"苏家的寒玉火,怎会输给口夜市的破锅?"
周正豪在密室里踹翻了案几。他盯着地脉里渐弱的星能,左手指甲抠进阵眼,"再灌!"他吼得嗓子发哑,"老子就不信,那口破锅能吞了老子的血炼阵!"
陈峰的星陨锅里,星图还在转。天枢、天璇、天玑三星连成线,像把刀,把暗红星能割成碎片。他摸了摸颈侧的星斑,那点银亮烫得慌,照得掌心里的星卫玉牌,也跟着发烫。
苏清雪走过来,手里端着陈峰的汤碗。汤面的星图映在她眼睛里,像落了片银河。"尝到了么?"她把碗递给汤评师,"星子被血炼过,到底是苦是甜。"
廊外的风又起了,卷着银杏叶扑在后厨的窗上。陈峰望着星陨锅里的汤,汤面的星图还在亮,亮得连地下密室里的暗红星能,都有点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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