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进青河市的窄巷时,陈峰推开了自家木门。门槛上还沾着昨夜星能暴走后的焦黑,灶台上那口星陨锅却泛着暖光——像极了母亲陈素兰从前熬药时,砂锅里飘出的白雾。
"回来了。"苏清雪从里屋出来,月白武服袖口沾着星草汁,手里端着陶碗。她指节抵了抵案上的《星渊武典》,"你走后,这残卷又动了。"
陈峰放下锅,指腹擦过案上卷角。残卷封皮的"星门御使"四字虽已隐没,底下却浮起细密纹路,像被星能烫出来的银线。他想起昨夜星门碎片的清响,喉头突然发紧——这是父亲陈远山留下的东西,也是他在星陨之战后,用命护住的最后凭证。
"凑近些。"星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卸了斗篷,暗银色劲装裹着瘦削身形,腰间罗盘正微微发烫。陈峰凑近时,星陨锅沿的北斗暗纹突然亮起来,与武典封皮的银线交缠,在案上投下一片星图。
"星门御使术。"星影指尖点在交叠处,"需星宫与星门同频。"她抬头时,雾气笼罩的面容里,眼睛亮得惊人,"你现在凝气境,气海连星宫的门槛都够不着。"
陈峰喉头动了动。他想起昨夜星能潮汐里,那些被汤灌醒的底层武者——他们买不起星核,练不起世家功法,可喝了他的牛杂汤,竟也能在星能暴走时站得直腰板。天枢盟说星能是贵族的私产,可这口锅告诉他,星能该是熬进汤里的,该是暖人肠胃的。
"但你的星气旋在变。"苏清雪突然伸手按在他丹田处。陈峰浑身一震,只觉气海深处像滚着团火,原本七转的星气旋正疯狂加速,风轮似的搅得气海发烫。
"九转了。"苏清雪缩回手,指腹还留着余温,"凝气境能到九转星旋的,整个星渊大陆十年未必出一个。"她转身从灶上舀了勺热汤,白雾漫过她冷艳的眉峰,"你父亲当年突破凝气境时,也是这样的星旋。"
陈峰望着汤里晃动的星陨锅影。锅底暗纹还在和武典共鸣,像两条交尾的蛇,游进他记忆深处——幼时他总蹲在锅边看母亲熬汤,父亲总摸着锅沿说:"这口锅,是陈家的命。"后来父亲战死,母亲病得下不了床,他蹲在夜市摊前搅汤,汤里的星能却自己往他气海里钻。原来不是他熬汤,是汤在熬他。
"星宫与星门同频。"陈峰摸着武典上的纹路,声音轻得像叹气。星影的罗盘突然"叮"地一响,她抓起罗盘贴在耳边,雾气里的面容更模糊了:"星卫残部传来消息,天枢盟的星捕队进了青河市。"
苏清雪把汤碗推到他面前。汤里浮着半颗卤蛋,蛋白上还留着纱布压出的纹路——那是她昨夜偷偷帮他备的星材。"明日我回苏家。"她垂眸理了理汤勺,"他们要的是星能垄断,我要的是食武同修。总得有人,把这两种路摆到台面上。"
陈峰突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得像寒星剑,可掌心里还留着端汤时的余温。"我陪你。"他说。
"不用。"苏清雪抽回手,却没躲开他的目光,"你有更重要的事。星门御使术需要星宫境,你得尽快突破。"她指了指案上的武典,"这残卷里的《星诀》,该翻到新的一页了。"
星影突然起身,斗篷扫过案角的药罐。"我去查星捕队动向。"她说完便消失在晨雾里,只留罗盘的轻响,像极了星门碎片的余韵。
陈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手里的汤碗。汤面上倒映着武典的星纹、星陨锅的北斗、还有苏清雪月白的衣角。他突然想起昨夜星能潮汐里,阿秀喝了汤后眼睛发亮的模样——原来星能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它该是汤里的热气,该是被冻僵的手捧住碗时,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暖。
"明日。"他轻声说,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案上的武典,"明日开始,该让他们看看,星能该怎么活在这人间。"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撞落了檐角的晨露。陈峰翻开《星渊武典》,新的一页正从卷底翻上来,上面的字泛着金光,像他父亲从前教他认字时,在青石板上刻的痕迹——
"星卫者,掌星门,护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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