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着星能流漫过古纹,陈峰捏着锈剑的指节泛白。剑刃上的黑血早被星雾舔净,"星卫"二字倒像活了,在掌心硌出红印。苏清雪站在五步外,寒星剑鞘抵着脚边死士的胸甲,金属相碰的轻响里,她忽然开口:"要现在做?"
陈峰低头看腕上蓝布袖套——那是母亲病中给他缝的,针脚歪歪扭扭。李守真最后看的,该是这袖套。他把锈剑插在星门遗址的裂隙里,剑柄上的"星卫"二字刚好对着东方。"嗯。"他应了声,从怀里摸出六块星门碎片,青灰色的石片在掌心排成斗状,"引动气海的时候,你离远点。"
苏清雪没动。她解下腰间寒星剑,剑尖点地画出半圆,"护着。"
陈峰没再劝。他闭了眼,气海深处的星气旋突然疯转。七日前在夜市熬的牛杂汤气还在喉咙里,混着星能的腥甜。六块碎片"嗡"地振起来,像被线牵着往空中浮,斗柄正指他后心——那里藏着七道星纹,此刻正跟着碎片的节奏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突然暗了。
"要来了。"苏清雪的声音像浸了冰。陈峰睁眼,看见星能流不再倒悬,反而拧成漏斗,尖嘴正对着他天灵盖。第一缕星能灌进来时,他咬得后槽牙发酸——是本源星能,无属性的纯,可太冲了,像烧红的铁钎往七窍里捅。
"天权!"他突然喊。北斗第四星的位置在眉骨上方,左眉骨那道浅疤跟着发烫。天权窍是星宫境的门闩,李守真说过,走岔一步就炸。可星能哪由得人?他感觉那窍像被塞进个烧红的铁球,"咔"地裂了道缝,热流顺着经脉往四肢窜,左胳膊顿时麻得抬不起来。
"峰!"苏清雪的手搭上他肩膀,寒星剑的冷意顺着袖口钻进来,却压不住他体内的火。陈峰低头看自己的手,血管鼓成青虫,正沿着腕子往胳膊上爬。后心的星纹开始明灭,贪狼亮了,巨门暗了,禄存闪两下灭了,天权那道纹最暗,像要融进皮肤里。
"星宫......"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字。气海深处的雏形在抖,原本七成凝实的星宫墙皮似的往下掉,蛛网似的裂痕从中心往外爬。陈峰踉跄两步,撞在星陨锅上。锅身突然震起来,"当"的一声,像古寺里的晨钟。星辉从锅底漫上来,穿透粗布短衫,贴在他肚子上,烫得他倒抽冷气。
"吸......"他盯着星门遗址的古纹。那些淡金的纹路正在渗光,本源星能像溪水往星陨锅里淌。锅沿的汤雾突然变了颜色,从乳白转成淡金,咕嘟咕嘟的声响里夹着细碎的爆鸣——是星能过载的兆头。陈峰感觉有根线从锅里牵着他气海,星能进锅的同时,有温流往他经脉里钻,可那点温流哪够?天权窍的裂痕还在扩,他能听见自己骨头响,像旧木梁要断。
苏清雪的手劲突然大了,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她望着星陨锅,寒星剑在鞘里嗡鸣,"锅在......"
"引星能。"陈峰打断她。他能尝出汤里的星能味了,是本源星能的清苦,混着点铁锈气——那是他裂开的星窍在渗血。后心的星纹暗灭得更快,贪狼灭了,巨门亮了,禄存又闪起来,天权那道纹只剩针尖大的光,随时要灭。
"守真叔......"他想起虚影消散前的话,"要熬到星门亮"。可现在星门还睡着,他的星窍要碎了。陈峰攥紧星陨锅的把手,锅身的星辉烙得他掌心生疼。汤雾漫过他的脸,他闭了眼,听见自己经脉里的星能在吼,像要把他拆成碎片。
苏清雪突然抽剑。寒星剑出鞘的冷光里,她割断陈峰的袖管,露出他青肿的胳膊。"逆序......"她刚开口,陈峰突然咳起来,血沫溅在星陨锅上,很快被汤雾吸了进去。他感觉天权窍的裂痕又深了,星宫雏形的蛛网裂到边缘,再撑不住就要散。
"锅......"他哑着嗓子喊。星陨锅震得更凶,锅身的星辉凝成细线,扎进他肚脐下的气海。本源星能顺着细线往里灌,陈峰疼得弯下腰,额头抵着锅沿。汤雾裹着他,像母亲的手在拍背。他后心的星纹暗灭交替,天权那道纹突然亮了,比之前更刺眼,可下一刻又暗了,暗得彻底。
"碎了......"陈峰听见自己说。天权窍的裂声响得像爆竹,他眼前发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星陨锅还在震,星辉顺着他的衣服往肉里钻,他模模糊糊看见苏清雪的影子在晃,听见她喊他名字,可声音隔了层雾。
最后一丝清醒里,陈峰摸了摸腕上的蓝布袖套。母亲缝的针脚还在,扎得他手腕发痒。星门遗址的古纹更亮了,像要睁开眼。他听见星陨锅里的汤在响,咕嘟,咕嘟,像在说:熬着,再熬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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