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缝里漏出的星辉渐亮,照得密室四壁的裂纹像条发光的蛇。星陨锅还在"咕嘟"响,白蒙蒙的热气漫过苏明远的脸,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混着沫子喷在青石板上,把陈峰的鞋尖染得暗红。
"蚀...蚀星者..."他喉咙里像塞了团破布,右手死死抠住胸口,"早...早拿了三块碎片...你们...斗不过..."尾音散在空气里,手指慢慢松开来,眼睛还睁着,眼白上爬满血丝,像浸了血的纸。
星影的星能刃"嗡"地收回,银雾般的星能裹住她的手。她蹲下身,指尖点在苏明远喉结上,淡青色光芒顺着指缝渗进去。尸体突然抽搐两下,嘴角又涌出黑血,一块半指长的玉牌"咔"地从喉管里顶出来,坠在星影掌心。
玉牌泛着青灰,表面刻着个扭曲的"蚀"字,边缘有细密的倒刺,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星影用罗盘一照,"守"字纹路突然灼亮,罗盘边缘腾起几缕黑烟:"蚀心蛊。"她捏着玉牌的指尖泛起银芒,"中蛊者濒死时会被迫吐实,这消息假不了。"
苏清雪站在青铜门前,手里还攥着半片契约残页。她低头看那纸,墨迹被星能烤得发脆,"血炼星核"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不知哪来的风卷起碎发,扫过她紧抿的唇:"苏家的食武阁,早烂到根了。"
陈峰走过去,见她指节白得像冰。少年伸手碰了碰她手背,温度透过星陨锅熏出来的暖意传过去:"你早该知道的。"
"我知道他们贪。"苏清雪突然把契约残页揉成一团,指缝里漏出碎纸片,"知道他们要星核,要地位。可...可拿活人血炼星能,拿星门碎片喂蚀星者..."她声音发颤,像断了弦的琴,"这不是贪,是疯。"
星影把玉牌收进罗盘暗格,站起身时斗篷带起一阵风,吹得星陨锅的热气打了个旋。"蚀星者是天枢盟养的狗。"她望着青铜门上渐亮的星辉,"专咬星卫的狗。三年前在陨星海,我见过他们拿星门碎片炼邪兵,碎骨成灰的星卫尸体堆了半里地。"
苏明远的尸体还摊在地上,右腿的痂被星能烤得卷起来,露出底下暗红的肉。陈峰蹲下去,伸手合上他的眼:"他也是块碎骨头。"
"不止他。"星影的声音像浸了冰,"苏家二长老、青河市星监,天枢盟在这城里埋的钉子,早该拔了。"
苏清雪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子狠劲。她抽出腰间的寒星剑,剑尖挑起苏明远腰间的银质令牌——那是苏家食武阁的标记,此刻在星辉里泛着冷光。"苏家的牌子,我替他们砸了。"话音未落,剑刃劈下,令牌碎成三瓣,"从今天起,我苏清雪,跟苏家再无干系。"
星陨锅的响声突然变了调,白芒"轰"地窜起半尺高,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晃得人眼花。陈峰摸了摸锅沿,触手滚烫,可不像平时那般灼人。他想起方才吸收的紫黑星能,此刻在气海里转成个小漩涡,倒比往日更顺溜。
青铜门"吱呀"响了一声,门缝又裂开寸许。星辉漏得更急,像撒了把碎银在地上。星影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守"字纹路亮得刺眼,她抬头看向陈峰:"星门碎片要现世了。"
苏清雪把碎令牌踢到墙角,寒星剑"呛"地归鞘。她望着陈峰,眼里的冷霜化了些,露出底下的亮:"先处理蚀星者的事。"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天枢盟既然敢动星门碎片,总得有人给星卫个交代。"
陈峰站起身,星陨锅的白芒映着他左眉骨的浅疤,像颗落进人间的星子。他望着青铜门里透出的光,声音轻却稳:"交代会有的。"他转头看向星影,"先把这玉牌带回去,让星卫的老人们看看,蚀星者到底藏了什么鬼。"
星影点头,斗篷一掀,人已隐进星能雾气里,只剩罗盘的光在空气里晃了晃,便没了踪迹。密室里只剩三人,星陨锅的响声混着青铜门的轻响,倒像首不成调的曲子。
苏清雪走到陈峰身边,伸手碰了碰他腕间的星门印记——方才还烫得灼人,此刻倒温温的,像块捂热的玉。"夜市盟的老吴头说过,星卫的火种在民间。"她望着陈峰亮如星子的眼,"现在看来,火种在你这儿。"
陈峰笑了,露出颗虎牙:"火种要烧起来,总得有人添柴。"他指了指地上的苏明远,"从拔天枢盟的钉子开始,如何?"
苏清雪也笑了,眼尾的冷意散得干干净净:"好。"她转身走向密室出口,靴跟敲在青石板上,"先去查查蚀星者在青河市的窝点。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了三块碎片,到底想干什么。"
陈峰跟着她往外走,星陨锅的白芒追着他们的影子。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眼青铜门——门缝里的星辉更亮了,像要把整扇门都熔了似的。门后,藏着他们要找的星门碎片,也藏着星卫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苏明远的尸体还摊在地上,渐渐凉了。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卷起他脚边的碎纸片,飘到星陨锅上,"刺啦"一声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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