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处的油灯光晕里,陈峰把星陨锅擦了三遍。锅底那道星纹在布帛下忽明忽暗,像要把三日前那些滚烫的山椒味、星草香都焐进铁里。苏清雪站在窗边,寒星剑鞘上的银饰撞着窗框,叮铃铃响——是赵三在门外敲铁皮,说板车装好了星陨铁。
"阿婆喝了药,睡踏实了。"陈峰把锅往怀里拢了拢,铁壁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肋骨。苏清雪转身时,剑穗扫过他左眉骨的浅疤,"走。"
星能乱流区的天是碎的。
他们的货车刚碾过界碑,云层里就劈下紫电。赵三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车窗外的星能风暴卷着碎石,砸得铁皮哐哐响。石猛赤着膊坐在货厢里,陨铁巨斧搁在膝头,肌肉绷得像铁铸的山。他突然吼了一嗓子:"左前方!"
陈峰抬头。三架黑梭从乱流里钻出来,机头的星能灯泛着冷青——是贪狼使的亲卫队。
"狗日的追得倒紧!"赵三猛打方向盘,货车擦着一块陨星碎片冲过去。黑梭的激光炮擦着车顶划过,烧穿半块铁皮,火星子落进货厢,烫得石猛的后背滋滋响。他抄起巨斧跃上车头,斧刃在风里划出半轮银月,"龟孙们!爷爷的斧子还没喂过星捕的血!"
第一波星捕从黑梭里跳出来。二十来个,穿玄色劲装,腰悬星能锁链——都是星窍境的。石猛的斧风扫过最前头那个,锁子甲被劈成两瓣,人还没落地,肠子先淌了出来。起义军的兄弟跟着喊杀,有人抄起星陨铁棍,有人抡着砸星核的铁锤,竟真在乱流里筑了道肉墙。
"赵三!"陈峰扒着车门喊,"往东南!那边雷暴密!"
货车歪歪扭扭扎进雷区。紫电劈在车身上,星陨锅突然发烫。陈峰掀开锅盖,见汤面浮着细碎的雷光,像撒了把碎星子——这锅他没放牛杂,只搁了清水。"接着!"他抄起汤勺,舀起一勺雷能汤泼向寒星剑。苏清雪拔剑出鞘,剑气裹着雷光腾起,竟把劈下来的激光炮撞偏了。
"好!"赵三猛踩油门,货车冲进雷暴最密处。陈峰盯着星陨锅,看汤里的雷光越聚越浓。苏清雪的剑鸣越来越急,剑尖垂着的星纹与锅底的星纹遥相呼应,像两根线牵着同颗星。
"陈小哥!"石猛的吼声里带了血味。陈峰转头,见他左肩插着根星能钉,斧刃卷了口,还在往人堆里撞。起义军的肉墙塌了半段,七八个星捕举着锁链逼过来,锁链头的星核闪着幽蓝——是带血的。
赵三突然猛打方向盘。货车斜着撞向右侧的黑梭,货厢里的星陨铁哗啦啦滚下去。"趴下!"他吼了一嗓子,陈峰刚拽着苏清雪扑到座椅下,就听"轰"的一声。气浪掀翻车顶,金属碎片扎进后窗,赵三的后颈渗出血珠,可他还在笑:"奶奶的,老子搬了十年星核,还不会炸个车?"
七名星捕被气浪掀飞,撞在陨星碎片上,当场没了声息。剩下的星捕红了眼,星能锁链舞得像蛇。陈峰把星陨锅举过头顶,雷暴里的星能顺着锅沿往里淌。汤面的雷光凝成实质,"去!"他把整锅雷能汤泼向寒星剑。苏清雪挥剑,剑气裹着雷光劈开天际,黑梭的星能封锁被撕出条裂缝。
"走!"陈峰拽起赵三,苏清雪砍断缠上石猛的锁链。他们刚钻进裂缝,背后传来星捕的尖叫——乱流区的雷暴被剑气引动,劈碎了两架黑梭。
石猛捂着左肩的伤,把染血的手札递给陈峰。"刚才混战,从那星捕怀里掉的。"手札封皮是陈峰熟悉的暗纹——李守真的。他刚翻开,纸页突然泛起金光,字迹浮出来:"断剑碑下三重星阵。"
星能乱流区的风卷着血味灌进来。陈峰望着手札上的字,见最后一笔还在渗金光,像有人刚写完。苏清雪的剑尖垂下来,轻轻点在"断剑碑"三个字上。
"到了。"她说。
远处的乱流里,立着块半截的石碑。碑身刻的剑纹被星能啃得残缺,可"断剑碑"三个字还清晰,像用星血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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