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外的欢呼还在撞着残墙,陈峰的耳里却只响着地牢方向的闷响。周正豪的血溅在他鞋尖时,他便想起母亲被押下地牢那日——她蓝布袖套上的补丁被锁链刮破,回头对他笑,说"阿峰熬的汤,比星核甜"。
"清雪,守好殿门。"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铁勺往腰间一插。星陨锅在怀里发烫,像小时候母亲捂他冻红的手,暖得人心发慌。
地牢的霉味裹着铁锈味扑过来。陈峰踩着湿滑的台阶往下,第三层的锁魂星能凝成黑雾,撞得他星宫嗡嗡作响。转角处的石缝里漏进点光,照见最里间的铁笼——笼里蜷着个人,蓝布袖套褪成灰白,腕上锁链勒出的红印子叠着旧疤。
"妈。"他喊,声音哑得像破了的碗。
笼里的人动了动。乱发下露出半张脸,眼尾的细纹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只是唇色紫得怕人。陈素兰抬起手,腕上锁链当啷响:"阿峰...莫近前。"她喉咙里带着血沫子,"我体内的封魂星能...会咬人的。"
陈峰的手指扣住铁笼。星陨锅突然震起来,银亮星能顺着他掌心爬进笼缝,撞散了笼外的锁魂黑雾。他看见母亲衣襟下露出半截黄绢——是父亲留下的星渊武典残卷,边角被血浸得发硬。
"您引动武典了?"他声音发颤。那日周正豪的黑红星能轰来,原是母亲在三层地牢里,用残卷引着星能偏了半寸。
陈素兰笑了,笑出眼泪:"你爹走时说...这卷能镇邪。"她抬手指他腰间的锅,"阿峰的星陨锅...比他的还亮。"
陈峰的星宫突然发烫。他想起方才主殿外那些亮着的星斑——王二的、赵三的、石猛的,此刻都在他气海里转,转成个小星门的模样。星陨锅"嗡"地一声,银亮星能裹着本源的清苦味涌出来,漫过铁笼,漫过母亲发紫的手腕。
暗紫的封魂星能从陈素兰毛孔里钻出来,像群被烫着的虫,撞在银亮星能墙上"滋滋"响。陈峰咬着牙,星宫与远处的界域星门同频共振——他曾在星主境时怕反噬,此刻却觉那星门的光像母亲熬汤时的灶火,暖得人骨头都软了。
"疼么?"他问,手隔着铁笼碰了碰母亲的手背。
"不疼。"陈素兰摇头,眼里的紫慢慢褪成清亮,"像小时候你给我揉肩...暖乎乎的。"
最后一缕暗紫星能"噗"地碎成灰。陈峰的星宫突然轻了,他这才发现方才竟出了满身汗。陈素兰扶着铁笼站起来,蓝布袖套上的补丁被他的星能温得软乎乎的:"你爹临去前...说过句话。"她摸出怀里的黄绢,"他说,'保护好星渊武典,它是打破星能垄断的钥匙'。"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苏清雪的声音顺着台阶滚进来:"陈峰,分盟的星卫锁灵阵破了!陆沉的旧部带着三十个星捕倒戈,说愿听你调遣。"
陈峰扶着母亲走出铁笼。锁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他抬头望地牢顶端的透气孔,那里漏下的天光里,飘着几缕汤雾——是方才主殿里漫出来的,此刻正绕着苏清雪的寒星剑打转,把剑身上的星卫古篆擦得锃亮。
"去主殿吧。"陈素兰攥着他的手,"你爹要是看见...该夸你汤熬得好了。"
主殿的残墙下,倒戈的星捕们正搬开瓦砾。有人抬头看见陈峰,愣了愣,突然跪下来:"星卫大人!"
陈峰没应。他望着远处的天空——界域星门的方向,有银亮的光透出来,和他星宫里的光撞在一起,撞出片暖融融的汤雾。母亲的手还攥着他,像小时候他蹲在灶前看汤滚,她怕他烫着,总这样攥着。
"阿峰。"陈素兰轻声说,"星门修好了?"
"修好了。"陈峰点头。他感觉星宫与星门的共鸣像碗熬透了的牛杂汤,浓得化不开,却半点不烫人——原来无反噬的星命共鸣,不过是星能里多了点人间的热乎气儿。
殿外的欢呼又响起来。陈峰望着那些亮着星斑的人,突然笑了。他摸出铁勺敲了敲腰间的星陨锅,"当"的一声,汤雾腾得更高了,漫过残墙,漫过星门,漫到每个亮着星斑的人脚边,把他们的影子都染成了银亮的。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