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殿前,血染丹墀。
李瑾瑜的剑尖微微颤抖着,仿佛也在感受着他内心的波澜。那滴血珠沿着剑脊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青玉砖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萧景琰的龙袍已被剑气割裂,金丝银线在空中飞舞,金冠也歪斜在一旁。然而,他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握住那柄镇国宝剑,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
李瑾瑜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沉重:“当年你初登大宝,为何非要召我入朝?那时我已无心宝座,只想远离这权力的旋涡。”
萧景琰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殿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你一日不死,朕便一日无法安心坐在这大殿之中!”萧景琰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李瑾瑜耳边炸响。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犹如一条盘踞的毒蛇,狰狞可怖。
“知道这是什么吗?”萧景琰的声音带着一丝癫狂,“这是先帝临终前亲手所刺——‘窃国者诛’!”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李瑾瑜的心上。
突然间,狂风如怒涛般席卷而来,猛烈地吹袭着萧景琰。他那原本束起的黑发,如同被狂风撕扯一般,瞬间四散开来,金冠也在风中摇摇欲坠,最终被吹落。
萧景琰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他的面容被发丝遮掩,若隐若现,但那双眼眸却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李瑾瑜。
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李瑾瑜的颈项,那里正悬挂着一枚凤纹玉。玉的质地温润,雕刻精细,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你以为柳如眉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找到你?"萧景琰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愤怒和嘲讽,"那是朕故意放她去的!"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李瑾瑜的耳边炸响。李瑾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琰。
"朕就是要让你服下那枚'解药'!"萧景琰的声音越发高亢,仿佛要冲破这狂风的咆哮,"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明白朕的手段!"
李瑾瑜瞳孔骤缩,龙纹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啸。
"没错!"萧景琰癫狂地舞动宝剑,"血咒根本无解!那药只会让龙纹玉反噬其主!"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先帝为何传位于我?因为真正的传位诏书上写的是..."
"皇子景琰,忠厚仁孝,可辅新君。"李瑾瑜突然接话,手中剑光如虹,"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若瑾瑜成年后显露峥嵘,当以剑匣中密诏为凭'。"
萧景琰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
“你可知周淳守的并非虎符。”李瑾瑜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已经微微泛黄的绢帛。这绢帛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李瑾瑜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当他完全展开后,那卷绢帛上的内容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道密诏。”李瑾瑜的声音低沉而又严肃,“而这道密诏,原本应该由周淳守护,却被你们母子暗中调包了。”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绢帛展开的刹那,萧景琰突然暴起,镇国宝剑直刺李瑾瑜咽喉!
"铮——!"
龙吟凤鸣同时响起。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柳如眉的银针精准击偏剑锋。萧景琰踉跄后退,却见李瑾瑜的剑尖已抵在自己喉间。
"你不必死。"李瑾瑜轻声道,"我要你活着看——什么才是真龙天子。"
殿外突然传来山呼万岁之声,如惊雷般滚过沉寂的宫阙。萧景琰心头一震,手中朱笔"啪"地落在奏折上,溅开一片刺目的朱砂。他缓缓转头望去,透过洞开的殿门,刺目的阳光将殿前广场照得一片血红。
满地横七竖八倒着禁军的尸体,鲜血顺着汉白玉阶蜿蜒而下,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满朝文武瑟瑟跪在血泊之中,官袍下摆尽数浸透,却无人敢动分毫。徐天德一身戎装染血,铁靴踏过粘稠的血迹,手中捧着那方传国玉玺,一步一顿踏阶而上。玉玺上的蟠龙在血光中狰狞欲活,映得他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
萧景琰望着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忽然觉得那方玉玺重若千钧——它承载的不仅是江山社稷,更是此刻跪满殿前的累累血债。徐天德在殿门前站定,铠甲上的血珠滴落在金砖上,发出"嗒"的轻响。
"陛下。"崔元忠从阴影处走出,手中托着个鎏金剑匣,"该更衣了。"
李瑾瑜反手挑飞萧景琰的宝剑,龙纹剑归鞘时带起的风,吹熄了殿内所有烛火。
黑暗中,只有凤纹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亮了柳如眉含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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