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前,钟鼓齐鸣,旌旗猎猎。
晨曦微露,长安城沐浴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中,宛如一座梦幻般的城池。九重宫阙高耸入云,气势恢宏,汉白玉阶上铺满了猩红织金地毯,仿佛一条通向权力巅峰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含元殿前。
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中,文武百官身着华丽的朝服,整齐地分列在两侧,他们垂首肃立,宛如雕塑一般,静静等待着新皇登基的时刻。
李瑾瑜身着一袭玄色龙袍,袍上绣着精美的金龙,随着他的步伐,金龙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气势磅礴。他头戴十二旒冕冠,冕冠上的珠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众人的心上,显示出他的威严和自信。
在他身后,崔元忠手捧传国玉玺,那方玉玺在晨曦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权力和荣耀。徐天德则按剑护卫在侧,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危险。
而在高阶之上,柳如眉身着一袭凤袍,身姿婀娜,她的眸光如水,静静凝视着李瑾瑜,那眼中既有对他的深情,也有对他登上皇位的欣慰。
当李瑾瑜踏上丹墀时,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他终于站在了御阶之上,俯瞰着下方的群臣,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内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间,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起,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在含元殿前回荡,声震九霄。群臣们纷纷跪地,高呼万岁,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
李瑾瑜立于御阶之上,他的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缓缓抬手,示意群臣平身。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真龙低吟,震慑人心。百官起身,垂首而立,无人敢直视天颜。
李瑾瑜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殿侧被囚禁的萧景琰身上。昔日的帝王如今身着素衣,手脚戴着镣铐,神色木然。两人视线交汇,萧景琰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似在嘲弄这命运的无常。
“今日朕登临大位,非为私欲,实为天下苍生。”李瑾瑜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先帝遗诏,朕本无意争之,然萧景琰篡位夺权,残害忠良,致使朝纲败坏,民不聊生。今日拨乱反正,乃天命所归!”
话音落下,崔元忠上前一步,高声宣读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统御万方。自今日起,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凡萧景琰旧部,愿归顺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诛九族!”
百官再次跪拜,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李瑾瑜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转向萧景琰。
“萧景琰,你可知罪?”
萧景琰冷笑一声,抬头直视李瑾瑜,眼中再无畏惧,只有讥讽。
“成王败寇,何须多言?朕只恨当年未能亲手斩你!”
李瑾瑜沉默片刻,随即淡淡道:
“朕不杀你。”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萧景琰亦是一怔,显然未料到李瑾瑜会如此决断。
“朕会废你为庶人,囚于皇陵,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李瑾瑜的声音极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刃上刮下来的,平静得近乎残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阶下之人,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无情的决绝。
“朕不会杀你。”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纹,语气低沉而森寒,“朕要你活着,亲眼看着这天下——如何在你手中倾覆,又如何在我手中复兴。”
殿内死寂,唯有烛火在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如一道漆黑的枷锁,沉沉压在地上。
“你要记住,你的余生,就是一场漫长的刑罚。”他微微倾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底却冷得骇人,“朕要你日日悔恨,夜夜难眠,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都只能望着皇陵外的天空——却永远,永远都走不出去。”
萧景琰脸色骤变,眼中终于浮现一丝恐惧——李瑾瑜不杀他,却要他余生都活在悔恨与不甘之中!
“退朝!”
随着内侍一声高喝,百官再次叩拜。李瑾瑜转身,走向龙椅。柳如眉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后悔吗?”她轻声问。
李瑾瑜望着殿外初升的朝阳,唇角微扬。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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