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局棋比我想得更深——林尚书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后手在太子那里。
顾沉舟的手指轻轻覆上我手背,他掌心的温度比往日低了些,仿佛是冬天里的冰块。
“我让暗卫去查。”他说得轻,可指节却捏得发白,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焦虑。
“你别担心,我...我不会让你再涉险。”
“涉什么险?”我仰头看他,眼尾的泪被风一吹,凉丝丝的,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潮水般涌来。
“是当年你说‘这门婚事本世子不会认’的险,还是前世我替你挡刀时的险?”我抽出手,从他袖中抽出那张密报。
他没有阻拦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宣纸上的小楷浸着墨香:“太医院回禀,世子旧疾每逢寒月必发,需以南海珍珠配雪山顶上的千年人参为引...”墨迹在“旧疾”二字上晕开,像一团化不开的雾,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你咳血。”我想起昨夜替他披斗篷时,看见他帕子上的淡红,那抹红色,如同噩梦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说只是受了点风。”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沙哑:“三年前北境遇刺,箭簇淬了寒毒。”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发顶,仿佛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不想你担心。”
“可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我把密报塞回他手里,眼神坚定而决绝。
“太子参你私通北戎,林尚书的门生还在朝堂上,你以为他们要的只是你的命?”我抓住他大氅的衣襟,用力摇晃着,仿佛要把他摇醒。
“他们要的是侯府的二十万边军,要的是大胤的半壁江山!”
远处传来更鼓响,三更了。
那沉闷的鼓声,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
陈嬷嬷搓着手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和忧虑:“姑娘,张大人的亲卫还在门房等着,说要您拿主意呢。”
我松开顾沉舟的衣襟,指尖还留着他衣襟上龙纹暗绣的触感。
前世我死时,侯府的边军被太子以“通敌”之名缴了,二十万儿郎冻死在北境雪地里,那凄惨的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
今生我好不容易护住了侯府,护住了自己,可这双翻云覆雨的手,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们?
“去正厅。”我理了理鬓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转身时,我撞进顾沉舟怀里。
他抱得很紧,像要把我嵌进骨血里,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明月,信我。”他的声音闷在我发间,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坚定。
“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再经历前世的痛。”
我仰头看他,眼尾的泪终于落下来,那晶莹的泪水,仿佛是心中的委屈和感动在释放。
梅树的冰棱“啪”地坠地,碎成星星点点的光,仿佛是希望的火花。
陈嬷嬷举着灯笼在前面走,光影里,我看见顾沉舟腰间的玉牌闪了闪——那是我前世生辰送他的,刻着“生死与共”四个字,此刻被他握得发烫,仿佛是我们之间爱情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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