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该做选择了。”沈砚之指尖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接下绣坊,意味着卷入江湖纷争;不接,蝴蝶契约的秘密可能永远沉睡。”
我看着掌心的蝴蝶纹,又看着沈砚之眼底的坚定,忽然想起娘的日记最后一页:“阿桃,若遇良人,便随他去,莫被契约困了心。”
“我选……”话未说完,庙门忽然被狂风撞开,一个戴着金色蝴蝶面具的人走进来,身后跟着无数绣着金边蝴蝶的暗卫,“听说蝴蝶宿主现世,本座来讨个说法——当年绣娘偷走的‘蝴蝶宝图’,该物归原主了吧?”
沈砚之忽然将我护在身后,掌心的血痕与玉佩共鸣,发出刺眼的光。而我看着面具人腰间的玉佩——竟与我们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蝴蝶纹是金色的,透着危险的气息。
金色面具人抬手时,暗卫们忽然举起绣有金边蝴蝶的旗帜,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沈砚之的血滴在地上,与我的血混在一起,玉佩忽然发出蜂鸣,墙面上的秘图竟化作光点,飞向金色面具人手中的玉盒。
“果然是血脉相契的宿主。”面具人打开玉盒,秘图光点落入其中,“当年绣娘偷走本座的宝图,现在该由她的女儿来偿还——阿桃,要么交出你的蝴蝶血脉,要么看着你身边的人,为你陪葬。”
沈砚之忽然握紧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快速画着“跑”字,却被面具人识破,银链瞬间缠住他的喉咙:“宿主想逃?别忘了,蝴蝶契约的代价,是‘血脉相连者,一伤俱伤’。”
我看着沈砚之渐渐发白的脸,忽然想起娘的遗愿——不是复仇,而是让我好好活着。指尖触到腰间的断簪,忽然想起王伯说过“断簪重连之日,蝴蝶破茧之时”,此刻断簪的三截竟在掌心发烫,渐渐拼成完整的槐木簪,簪头的蝴蝶纹发出柔光,竟与金色面具人的玉盒产生共鸣。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断簪,柔光护住沈砚之的银链,“为什么对蝴蝶秘图如此执着?”
面具人忽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我娘有七分相似的脸,嘴角带着疯狂的笑:“因为我是你娘的姐姐,是当年被绣娘背叛的——蝴蝶绣坊前宿主,你的姨母。”
惊雷在天际炸响,沈砚之的瞳孔猛地收缩,而我攥着断簪的手渐渐发抖——原来除了娘,这世上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以仇人身份现世。姨母指尖划过玉盒,秘图光点在其中翻涌:“阿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你的蝴蝶血脉交给我,让我成为终极宿主;二是看着沈砚之因契约反噬而死——毕竟你们血脉相契,他的伤,就是你的痛。”
沈砚之忽然咳着血笑了,笑得眼尾泛红:“阿桃,别听她的,就算死,我也不想看你被契约困住……”话未说完,银链猛地收紧,他的血滴在我的手背,烫得人发颤。
我看着姨母眼中的贪婪,又看着沈砚之眼底的温柔,忽然将断簪刺入自己掌心——柔光与血光交织,玉佩发出震耳欲聋的蜂鸣,墙面上浮现出娘的虚影,声音带着哭腔:“阿桃,别信你姨母,她当年为了宝图,亲手害死了我……”
虚影消散的瞬间,姨母忽然惊呼,玉盒里的秘图光点竟不受控制地飞向我,融入我的血脉。沈砚之身上的银链应声而断,他踉跄着抱住我,指尖蹭过我眉心浮现的蝴蝶印记:“阿桃,你做了什么?”
“我娘说,蝴蝶血脉不该被利用。”我看着姨母惊恐的脸,掌心的柔光渐渐化作护盾,“现在,该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姨母,当年的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姨母忽然挥手,暗卫们举刀冲来,却被柔光弹开。沈砚之忽然捡起地上的青铜镜,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竟与秘图上的“蝴蝶双宿主”图案重合。姨母忽然后退,指着我眉心的印记:“不可能,你竟然激活了‘双生蝴蝶’血脉,这意味着……”
话未说完,庙外忽然传来官兵的喊声,王伯带着捕快们冲进来,将姨母的暗卫团团围住。姨母见势不妙,忽然抛出烟雾弹,临走前留下狠话:“阿桃,蝴蝶契约的终极秘密,藏在皇宫的绣春楼里,你以为结束了?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烟雾散去,沈砚之忽然瘫坐在地,指尖仍攥着我的手:“阿桃,你眉心的印记……”
“别担心。”我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掌心的柔光渐渐收敛,“娘说过,血脉相连者,终会互相守护。现在秘图在我体内,姨母跑了,可皇宫的绣春楼……”
“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沈砚之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我发间的槐木簪,“只要我们在一起,再大的危机,也能解开。”
天边的晚霞染透破庙的断壁残垣,我看着掌心与沈砚之的血痕渐渐愈合,眉心的蝴蝶印记忽明忽暗——姨母的话、皇宫的绣春楼、蝴蝶契约的终极秘密,像新的迷雾般笼罩而来。而怀里的沈砚之,是我唯一确定的光,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只要他在,我便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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