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花兰玉指顺着林彦秋的脊背下滑,扯开腰间的玉带,露出古铜色的腰肌。两人影影绰绰间,湘妃竹屏风上的鸾凤和鸣图似乎也在摇曳生姿。
湘妃竹屏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肖花兰藕荷色的云肩滑落肩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她身着月白底绣金藤萝的曲裾袍,腰间系着垂珠流苏的带钩,银杏叶金箔指甲扣在乌木扶手的缝隙里,娇唤道:“墨卿郎君,妾身已等候多时。”
她纤细的腰肢若柔柳扶风般靠近,粉腮上晕染的胭脂似朝霞映雪,玉指轻捻着林彦秋玄色织金马褂的盘扣。
一番缠绵后,两人相互褪去衣衫,肖花兰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林彦秋则似山间猛虎般雄壮威武。
林彦秋重新坐回乌木雕花的太师椅,肖花兰正欲跨坐在他膝头,却听林彦秋低沉喝道:“且慢,先依本官之令。”
肖花兰双眸迷离,却乖巧地蹲在林彦秋身前。
林彦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堕马髻散落的青丝,轻轻按压。
肖花兰瞬间领悟,娇躯微颤,抬起头无限迷离地轻笑道:“你个狼崽子,你果真学坏了。妾身当初教唆你时,便知今日这般。”
林彦秋眼瞧着肖花兰轻轻润起朱唇,如春花绽放。
那是与张思相比不一般的滋味,肖花兰的温柔令林彦秋瞬间轻哼出声。
片刻后,肖花兰站起身,双目含怨,轻声道:“墨卿郎君,莫要捉弄妾身了罢。”
林彦秋低头望去,只见肖花兰白皙脸颊上还留着几行清泪。
“断断忘不了你罢!”
林彦秋只是轻轻拍了拍肖花兰的柳腰,到底是历经人事的妇人,只消这一掌,便是已知林彦秋之意。
肖花兰属于那等极易投入之人,一旦投入便难以自控,凤吟声此起彼伏,如春夜杜鹃啼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舒窈的温婉含蓄。这位大家闺秀虽也轻唤,却如夜风拂竹,声线低沉,娇躯软若无骨,任凭郎君摆布。
从花厅到卧房,从铜镜前到浴桶边,湘妃竹屏风后,乌木雕花案上,处处都留下了两人缠绵的痕迹。
肖花兰似要将往日亏欠尽数弥补,热情似火,求索无度。
终于,在肖花兰一声如春雷般悠长的娇呼后,一切归于平静。
她筋疲力尽地伏在林彦秋肩头,轻声呢喃:“妾身乏了,再无半分气力。”
室内只余二人的喘息声,渐渐归于寂静。
屏风斜倚,沉水香缭绕。
林彦秋身着半旧官服,袖口玉带微摆,扭身扫视室内,忽皱眉道:“这檀香燃得过多,令人心神不宁,倒似小道场了。”
肖花兰慵卧在紫檀卧榻上,半幅云肩滑落肩头,只露半边雪肤,她轻嗤道:“床畔暗格藏着香囊与火折子,皆是奴亲手为你备的。”
林彦秋俯身探取时,罗裙簌簌作响,肖花兰喉间溢出几声短促闷哼。待他找到嵌玉香囊与嵌金打火燧石,方见香囊外缠着红绫未褪,解开后倾出一捧上品沈水香,肖花兰突然夺过燧石,火光擦过处,烟香袅袅升起。
烟气漫觽,林彦秋只觉眼前人影虚幻,忙以藕臂驱散烟雾:“你当如何处置陆强?”
肖花兰压低嗓音:“那人不过井底之蛙,前月总往我宅邸送礼,又是牡丹折枝又是松子清茶。自打入京,日日扰得人不得安宁。若非他纠缠不休,我也不会查出他与账房娘子暗通款曲,私挪二百万贯在钱庄做空。”
肖花兰轻嗤:“这陆强平日巧舌如簧,竟哄得账房娘子为他倾尽脂粉钱。”
林彦秋点头:“如今他人已被提至衙署,暂押在死囚牢里。此次他寻田大人商议盐引,原是想趁机中饱私囊填补亏空。”
珠帘轻晃,铜香炉里龙涎香袅袅。林彦秋轻叹一声,玉色中衣领口半敞,露出一截修长脖颈:“肖娘子,实不相瞒,我对你这些年聚财有道,实在是好奇得紧。”
肖花兰轻嗤一声,顺势挪动了几下身子,藕白罗裙与乌木坐榻摩擦出沙沙轻响。她舒舒服服地哼了两声才慢悠悠开口:“和信钱庄是我那过世的夫君留下的,妾身以前是做地契生意的。你也知道,我们家住着皇城根下的将军府,靠着这份军中渊源,才发迹得这般快。要细说个中关节,可要费些功夫……”
“官道两侧的军营啊,打从先帝开疆拓土起,便占着不少地皮。早年间那些地契多在荒郊,这些年城池扩建,不少军营反倒挪到了城心繁华处。妾身早年见着这风水流转的门道,便央人从军中管事手里接过闲置地契。起初转租给商户,后来手里银钱充裕,便亲自督造商铺与书斋,专做租赁营生。三五年下来,这钱财便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厚了。”
窗外忽闻信鸽哨声,肖花兰眼波流转:“你这鸽哨倒古拙得紧!接不接它?”
林彦秋颔首示意后,肖花兰娇哼一声,藕臂轻舒从身后枕畔摸出一方锦绣香囊,起身时腰间玉佩轻撞,发出叮咚脆响。
她光洁的足尖轻踮,赤足穿过雕花木榻,自案几边取下竹简制成的传信筒。
“墨卿郎君既如此贪恋,不如今宵便宿在此处罢。”
肖花兰将传信筒搁在林彦秋身畔,顺势依偎过来,檀口轻启:“待会儿莫要回将军府去。”
林彦秋点头,瞥见简牍上“张”字标记,慌忙压低嗓音:“此乃屯田司张大人急信。”
“墨卿你在何处?商议得如何?已至二更天怎还不归?”
传信竹简内藏蚕茧纸,张思的字迹透着焦灼。
林彦秋这才惊觉铜漏已报二更,连忙捏造说辞:“正在和信钱庄安排的清溪客栈与人密谈,怎料事情远超我等预料。”
他故意压低声音,透出疲倦之意。
张思在府中候了数个时辰,听闻此话顿时疑惑:“不对啊,我见田恒回府时面露喜色,在廊下踱步还哼着小曲,那得意模样看着甚是可气。”
林彦秋阴恻恻地冷笑:“且由他今宵得意,明日自会乖乖听我摆布。今夜我恐难归去,你莫要再等了。”
他将传信筒推回,乌木窗棂外夜风轻拂,卷起肖花兰鬓边珠花。
张思犹豫片刻,终是柔声嘱咐:“万事小心,莫要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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