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心结既解,遂各施手段引动灵核。但见诸葛亮取出木牛流马模型,置于阵眼,那模型竟化作真牛真马,遍行魏蜀吴旧地,驮回一袋袋“民愿种子”——有蜀地寡妇捐的织锦线、魏地老卒藏的返乡路条、吴地渔女献的祈雨贝壳。荀彧则以汉相印绶为笔,以自身灵血为墨,在虚空中书写“民为邦本”四大字,每一笔划都化作桥梁,连接起三地灵核。庞统更绝,竟将自己的“连环计”图卷拆解,化作千万艘纸船,每艘船上都坐着一个“理想中的百姓”:有耕读传家的书生、有技艺精湛的匠人、有相濡以沫的老夫妇……周瑜则奏响铁如意,曲声中融入了赤壁之战的金鼓、甘露寺的钟鸣、以及吴地水乡的欸乃桨声,灵核闻声,竟如听到母亲召唤的孩童,纷纷振翅飞来。
至酉时三刻,四地灵核终于汇聚成四色巨流:赤色灵核来自蜀地,如烈焰中飞出的凤凰,每一颗都刻着“义”字;青色灵核源自吴地,似春水中游弋的锦鲤,尽带“仁”之气息;白色灵核出于魏地,若瑞雪中绽放的寒梅,俱含“礼”之精魄;玄色灵核则是荆襄旧地的遗民所化,如夜空中闪烁的北斗,暗藏“智”之光芒。四色灵核在盘古幡周围盘旋飞舞,渐渐凝成一口巨大的“民魂鼎”,鼎身浮现出千万个细小的面孔——正是魏蜀吴三地百姓的音容笑貌。
忽有曹魏旧将许褚的阴魂从灵核中冲出,声如洪钟:“若无曹公铁骑,安有中原半分安宁?此鼎当以‘魏’为尊!”话音未落,灵核中又跳出蜀将魏延,挺枪喝道:“我家丞相六出祁山,为的是兴复汉室,此鼎自当以‘蜀’为基!”吴将吕蒙亦持刀而立:“吾等白衣渡江,替东吴拓土开疆,此鼎若不以‘吴’为贵,某等宁为玉碎!”三团阴魂各持兵器,竟在“民魂鼎”上刻下“魏”“蜀”“吴”三字,鼎身顿时裂痕密布,灵核亦随之不安地震颤。
庞统见状,仰天大笑,笑声中竟带几分癫狂:“妙极!妙极!所谓‘尊刘抑曹’‘拥吴自重’,不过是执念作崇!”说罢踉跄着扑向鼎身,以袖中藏的“落凤坡残羽”击碎三字——但见“魏”字碎为屯田的犁铧,“蜀”字裂作织锦的梭子,“吴”字散成捕鱼的网罟。那些阴魂见状,皆惊问道:“先生何不惜名节?”庞统擦去嘴角血迹,笑道:“某昔年贪慕虚名,落得身陨坡前;今日方知,百姓手中的犁、身上的衣、口中的食,才是真正的‘名节’!尔等若再执念于‘正统’,便看看这鼎中究竟是何气象!”
众人定睛观之,却见鼎内并无帝王将相的赫赫威仪,唯有炊烟袅袅、童叟嬉戏、商贾往来、耕织有序。许褚阴魂的铁刀竟化作耕牛的犁头,魏延的长枪变作牧童的短笛,吕蒙的佩刀裂为渔女的木桨。三人大惭,各自化作光点融入灵核,鼎身裂痕亦随之愈合,反而多出了“耕”“织”“渔”“读”四幅图案,每幅图案中都有魏蜀吴百姓共同劳作的景象。
四圣见灵核归位,皆长舒一口气。诸葛亮取出一块石碑,上刻“非王非霸,唯民唯生”八字,正是当年南阳农夫所赠的石磨残片磨制而成。荀彧以魏地黄土奠基,周瑜以吴地海水净坛,庞统则撒下蜀地带来的菜籽——瞬间便长出一片青青麦苗,每一株麦苗上都映着四圣的倒影,却又渐渐模糊,化作普通百姓的模样。
正待四圣封坛之际,忽有一道黑影自西北方疾射而来,却是司马懿藏身云端,以“天命罗盘”窥测阵法。那罗盘中心原刻“天命所归”四字,此刻却因灵核的强大气场而疯狂旋转,“天”字裂为两半,“命”字竟渗出鲜血。司马懿大惊,急运内力稳住罗盘,却见罗盘指针突然转向,直指迁徙城地基,针尖处竟凝出“民”字血珠。其养子司马昭在旁见状,惊问道:“父亲,这……”司马懿不答,却见罗盘“咔嚓”一声碎为齑粉,碎片中有一片刺入他掌心,竟显现出“非王非霸”四字——正是诸葛亮所刻石碑上的字迹。
司马懿凝视掌心血字,忽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不甘与震惊:“世人皆言吾能窥破天命,却不知这‘天命’竟在蝼蚁掌心!”说罢拂袖而去,风中传来他最后的低语:“诸葛亮啊诸葛亮,你筑的何止是一座城,分明是要断了天下权臣的‘王霸之念’……”司马昭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暗中拾起一块罗盘碎片,却见碎片背面刻着“民心即天命”五个古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疑惑,似动摇,更似埋下了一颗新的种子。
第二节:浮城惊世 民魂聚城王气散
却说四圣镇鼎已毕,但见盘古幡雏形化作万千光丝,将“民魂鼎”托向天际。诸葛亮羽扇轻挥,喝一声:“起!”但闻地脉轰鸣如万马奔腾,迁徙城基址处尘土飞扬,竟有万千百姓虚影破土而出——皆乃历代亡于战乱的黎庶,手中捧着犁耙、织机、书卷等物,齐声唱道:“城非王之城,民乃城之民;一砖一瓦下,尽是血肉魂!”歌声中,整座城池拔地而起,檐角铜铃随声震荡,竟奏出《击壤歌》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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