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核心,悬浮着一枚造型古朴、非金非木的钥匙!正是林衍在古籍馆地下精神冲击中看到的、女祭司记忆碎片里呈现的那一枚!钥匙的表面刻满了无法解读、仿佛蕴含着世界本源规则的玄奥纹路,此刻却不再散发古朴的光泽,而是被粘稠、污秽、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光芒彻底包裹!那光芒贪婪地蠕动着,散发出冰冷、吞噬一切的意志!
钥匙的尖端,正对着祭坛上方大约三米高的虚空。那里,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一个由纯粹悖论构成的、边缘模糊不清、不断自我否定又自我生成的“门”的虚影,正在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空间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周围暗红物质的疯狂沸腾!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冰冷、贪婪、漠视一切的意志,正从那微微开启的门缝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这个脆弱的世界!
祭坛周围,数个身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又如同冰冷无情的执行者,静静矗立。
为首一人,站在祭坛正前方,距离那扇扭曲的“门”最近。
他穿着一身样式古朴、仿佛由最深沉夜色编织而成的长袍,袍角无风自动,在暗红的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纯白面具,面具光滑如镜,没有任何五官的起伏,只反射着祭坛污秽的光芒和那扇扭曲“门扉”的虚影,冰冷得令人心悸。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一股沉重如渊、仿佛能冻结时空、否定存在的恐怖威压,便如同实质的力场般弥漫开来!周围的雨水在靠近他身体数米范围时,便诡异地凝固、悬停,然后无声无息地分解、湮灭!他正是这股毁灭性秩序的核心!教皇!
在教皇身后稍远一些,侍立着三道身影。
左侧:一个身材极其魁梧雄壮,如同铁塔般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如同钢铁浇铸,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暗红色的能量纹路。他脸上覆盖着一张刻画着咆哮雄狮图案的暗金面具,仅露出的双眼如同熔化的黄金,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感。仅仅是目光扫过,都让林衍意识中的“视界”反馈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警告——这是“力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纯粹的暴力化身。
右侧:一个身影却显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断扭曲的光影之中。他(或她)穿着一身仿佛由无数破碎镜片缝合而成的奇异长袍,身形在虚实之间不断闪烁,难以捉摸。脸上覆盖的面具也如同流动的水银,不断变幻着形态,时而悲悯,时而狰狞,时而空洞。一股极其诡异、仿佛能扭曲认知、玩弄心灵的精神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女祭司”已死,这是新的“诡面”?或是“环”隐藏的另一个精神系核心?
而在这三人身后,靠近祭坛能量辐射稍弱的边缘地带,还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脸上覆盖着惨白的金属面具,面具额头的衔尾蛇徽记黯淡无光,气息冰冷死寂,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这是“环”的普通精锐成员。但另一个…
林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住!
另一个身影,穿着沾满泥泞和暗红污迹的深灰色工装,灰白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在颈侧。他微微低着头,异色的双瞳隐藏在额前湿发的阴影下,看不真切。覆盖着细微裂痕的紫金右手,此刻正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着。他的身体姿态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和…挣扎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恐怖的力量,正从内部侵蚀、争夺着这具躯壳的控制权!
枢机!他的“盟友”倒吊人!此刻竟如同被操控的傀儡,站在了教皇的身后!站在了那污秽祭坛的阴影之下!
巨大的震惊和冰冷的危机感瞬间淹没了林衍!古籍馆废墟中并肩作战的画面、枢机冰冷却精准的援手、关于钥匙和祭坛的预言…所有的一切,在此刻这无声的画面面前,都蒙上了一层令人心寒的背叛阴影!是伪装?是胁迫?还是…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呃…!”强烈的精神冲击和随之而来的剧烈污染侵蚀,让林衍闷哼一声,意识中的“视界”瞬间剧烈闪烁,几乎崩溃!他死死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伏低的姿态,不让自己暴露。攥着空药瓶的晶体化右手,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暗红的锈迹在苍白的皮肤下疯狂蔓延。
就在这时,祭坛前的教皇,缓缓抬起了他那覆盖着纯白面具的头颅。没有看向任何方向,但那无形的、仿佛能冻结思维的威压,却如同潮水般瞬间覆盖了整个船厂核心区域!
他覆盖着纯白面具的脸庞缓缓抬起,并非看向林衍和枢机藏身的钢铁山丘,而是投向了船厂入口方向那片被暗红雨幕笼罩的、更加深邃的黑暗。面具光滑的表面倒映着祭坛污秽的光芒和那扇扭曲门扉的虚影,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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