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身后袭来,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抛飞出去。在飞出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不断地被巨石击中,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喷出,染红了他身前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久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仍然强撑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片废墟的葬神窟,心中满是不甘。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李长久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生命的气息也在逐渐消散。
就在李长久即将闭上双眼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身影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陆嫁嫁……”李长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地呼唤出了那个名字,随后,他的双眼缓缓闭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嫁嫁的身影在烟尘中愈发清晰,素白的道袍上沾着点点血污,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乱了几缕,可那双含着剑意在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焦灼。她几步冲到李长久身边,指尖颤抖地搭上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李长久!”她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掌心凝起柔和的剑元,小心翼翼地渡入他体内,试图稳住那不断流逝的生机。可九婴自爆的余波太过霸道,那些黑色雾气般的邪力如同附骨之疽,正疯狂啃噬着李长久的经脉。
“师姐……”李长久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掀开一条缝,视线模糊中只能看到陆嫁嫁的轮廓,“别管我……走……”
“闭嘴!”陆嫁嫁打断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可指尖却愈发轻柔地梳理着他断裂的经脉,“我是你师尊,你死了,我这个当师傅的脸上无光。”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道身影冲破烟尘,为首的正是司命,她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宁小龄和手持长剑的柳珺卓。
“他怎么样?”司命快步上前,看到李长久的惨状,眉头瞬间拧紧,掌心浮现出银色的时间纹路,“我能回溯他片刻生机,但邪力侵入太深,需要……”
“需要什么?”陆嫁嫁抬头看她,眼中的剑意在此刻收敛成刻骨的急切。
“需要有人以自身灵元为引,替他拔除邪力。”司命沉声道,“但这邪力带着九婴的怨毒,稍有不慎,引邪者便会被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
“我来。”陆嫁嫁想也没想便应道,指尖已经凝聚起更为精纯的剑元,准备强行剥离那些黑雾。
“不可!”宁小龄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师尊你刚恢复修为,若是被反噬……”她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让我来,我与他有心结相连,或许能……”
“都别争了。”柳珺卓突然上前一步,长剑归鞘,伸手按住李长久的天灵盖,“你们忘了?剑阁有‘洗剑池’的残法,能以剑意为炉,炼化邪祟。只是这法子霸道,他醒来后怕是要疼上几日。”
话音未落,她指尖已泛起淡青色的剑气,如同细密的针,一点点刺入李长久体内。那些原本疯狂游走的黑雾,在剑气触及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冰雪遇火般消融。陆嫁嫁见状,立刻配合着引导自己的剑元,将消融的邪力一点点逼出体外。
司命则在一旁以时间权柄护住李长久的心脉,防止他在剧痛中生机断绝。宁小龄咬着唇,将先天灵雪狐的灵力渡入他体内,试图缓解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四人各司其职,原本死寂的葬神窟出口处,竟弥漫起四种截然不同却又默契交织的力量。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黑雾被柳珺卓的剑气炼化时,李长久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了焦距。
“水……”他哑着嗓子道。
陆嫁嫁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她终是没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下次再这么冲动,我就把你扔回天窟峰抄剑谱,抄到你明白什么叫‘量力而行’为止。”
李长久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师尊……你这是……关心我?”
“谁关心你。”陆嫁嫁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处理宗门那些杂事。”
宁小龄蹲在一旁,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嗔道:“师兄你吓死我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司命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松快:“命是捡回来了,但九婴自爆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邪力钻进了你体内。”她指尖划过李长久的手腕,时间纹路闪烁了一下,“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回去后得仔细查。”
柳珺卓收了剑,淡淡道:“南荒不能久留,瀚池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我先送你们去断界城,那里有夜除留下的阵法,能隔绝探查。”
李长久被陆嫁嫁扶着坐起身,刚想说话,突然感觉丹田处传来一阵灼热。那感觉不同于剑元的温暖,也不同于邪力的阴寒,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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