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低垂着头,身体仍在微微颤抖,手指因为用力而攥得指节发白,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从下巴滴落。
听到赵丽的话,她的眼中却陡然闪过一抹冰冷而怨毒的光芒,如同淬了毒的尖刀。
她咬着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刻骨的恨意:“林牧……李强……你们……我迟早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
林牧在避难所内,透过高清监控屏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愈发浓烈。
他端起手边一杯刚刚从制冷机里取出的冰镇柠檬水,晶莹的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悦耳的轻响。
他慢条斯理地轻抿了一口,那股带着微酸的清凉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燥热,带来一种极致的惬意与舒畅。
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代价?就凭你们这群蝼蚁,也配跟我谈代价?真是可笑。”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别急着谢幕。”
他转头看向另一块屏幕,画面中是刘双双的身影。
她正独自一人坐在避难所内分配给她的一个小隔间角落,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攥着一瓶林牧给她的未开封矿泉水,水珠凝结在瓶壁上,却迟迟没有喝下一口。
她的眼神复杂而迷茫,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犹豫和内心的挣扎,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着某种重大的利弊。
林牧的目光微微眯起,像一只审视猎物的猛兽,心中对她的测试仍在无声地继续。
他需要确认,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足够的狠心与决断,能否真正成为他手中一颗有用的棋子,而不是一个潜在的麻烦。
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调整了一下监控的角度,让刘双双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清晰可见。
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刘双双啊刘双双,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否则,你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外面那群快要变成焦炭的疯狗好多少。”
林牧刚结束了每日例行的体能训练,汗水浸湿了贴身的运动背心,显露出他精悍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正走到控制台前,准备检查一下避难所的各项参数,确保一切如常运转。
就在这时,一阵狂暴而沉闷的撞击声猛然从避难所大门方向传来,轰!轰!轰!
每一声都像是垂死野兽的最后挣扎,伴随着李强那沙哑到几乎破音的咒骂,即便是厚达半米的特种合金防爆门,也无法完全隔绝那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林牧!你他妈的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有种别躲在里面等死!”
“老子今天就算拼了这条烂命,也要砸开你这龟壳,把你那些冰块、那些肉,全都抢光!把你活活烤死在外面!”
林牧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光芒,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叫嚣而动怒。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射击孔旁,透过狭窄的特制玻璃缝隙向下望去。
只见李强正站在避难所那坚不可摧的大门之外,手中挥舞着一根从废墟里捡来的、锈迹斑斑的钢筋,正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砸着厚重的防爆门。
他的脸色比监控画面里看到的还要苍白几个色度,如同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嘴唇干裂,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他那条受伤的腿已经恶化到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程度,每一次挥动钢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豆大的汗珠混杂着从伤口渗出的黄绿色脓液,从他额头、身上不断淌下,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杂着腐肉与汗酸的浓烈恶臭,隔着射击孔的微小缝隙都能隐约闻到。
他那条伤腿不自然地拖在地上,每一次挥动钢筋,那腐烂的伤口都在崩裂,暗红色的脓血和黄绿色的组织液混合着淌下,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迅速被高温蒸腾起一片腥臭的白汽。
李强的几个手下,包括瘦猴和刀疤脸,远远地站在他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同样是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麻木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
他们显然不敢过于靠近此刻状若疯虎的李强,似乎是害怕被他那垂死的疯狂所迁怒,只能远远地站着,有气无力地低声咒骂几句,权当是为李强助威。
瘦猴尖着他那公鸭般的嗓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林牧,你他妈听见了没有!强哥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别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了,我们迟早把你这个乌龟壳砸个稀巴烂!”
刀疤脸也跟着咆哮道:“没错!有本事的就滚出来跟强哥单挑!藏头露尾的算什么男人?”
“老子要喝光你的冰水,吃光你的冷冻肉,把你全家老小都抓出来,绑在铁板上烤成滋滋冒油的人干!”
林牧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拿起对讲机,慢条斯理地说道:“哟,这不是李强哥吗?怎么,还有力气砸门?”
“砸啊,再用力点,是不是早饭没吃饱啊?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有你那条快烂掉的腿,也想砸开我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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