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天中,林见深的伤势因强行催动“镇煞厅”力量而反复,左肩的绷带几乎要每日更换,渗出的血色里似乎都带着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书房之中静养,脸色苍白,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倦怠,连翻动那些典籍的手指都显得略微迟缓与无力。
然而,电话铃声,成了这段时间最频繁的噪音。
“林先生!江记者!求求你们…帮帮我爸吧!”电话那头传来老秦儿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无奈,“自从…自从那相机的事之后,我爸他就…他就完全变了个人!整天神神叨叨,对着空气说话,说有人要给他拍照…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睡,就缩在角落里发抖!医生说可能是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但…但我知道,那东西肯定还在影响他!”
江婉握着听筒,眼神略显无奈起来,毕竟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别的凶物,反而那个双反相机就一直在耽搁着,难得最近有空,她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但老秦作为深度精神污染的受害者,结合描述持续的幻听幻视、强烈的恐惧、行为异常、但尚未出现物理伤害或主动攻击行为…
“对于那个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存在,精神污染看来在持续作祟,”江婉迅速做出判断,声音冷静而清晰,“这属于依附于受害者精神的‘次级污染’,强度有限,但会持续消耗心神。别慌,你按我说的做…”
她条理分明,对着电话里的人的指导着:立刻将老秦转移到家里最安静、光线最柔和的房间,移除所有镜子、反光物体以及任何类似相机的东西。
播放舒缓的白噪音或古典乐,音量适中;用我之前带过去,具有微弱安神效果的熏香在房间角落点燃。
还有,让老秦佩戴上我之前送去的那枚简易护符。 详细记录老秦的异常言语、行为和时间点, “我会尽快过去处理那个物品。”
挂断电话,江婉没有丝毫停顿,立刻转向书桌旁闭目养神的林见深:“老秦那边,那个凶物已经耽搁太久了,我去处理,你安心休息。”
林见深微微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易察觉的担忧。
“放心,”江婉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包,里面装着几枚新做的护符、一小罐安神熏香粉、以及几张绘制着简单隔离纹路的黄纸,“我能应付,在又整理那些资料的时候,几乎可以确定是‘阴凶’了,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看着妻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已然成型的判断力,林见深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最终化作一个无声的颔首,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需要这片刻的喘息,身体的负担和灵魂深处“饲锁”的消耗,让他连多说一句话都感到吃力。
说完,江婉便朝着老宅外走去,发动机的轰鸣在片刻后响了起来,随后便朝着老秦家的方向驶去。
到达老秦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昏暗的房间里,老秦蜷缩在床角,眼神涣散,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拍我…快门响了…又响了…”。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味道。
江婉按照既定方案,布置隔离环境,点燃熏香,将护符放在老秦枕下。接着,她以林见深教导的基础手法,引导自身微弱的精神力,配合那几张隔离黄纸,仔细的清扫弥漫在老秦精神世界里的各种异象。
其中的过程并不轻松,江婉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神力显然消耗不小,但步骤清晰,手法稳定。
在经过两个小时后,老秦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呼吸虽然微弱但平稳了许多,萦绕在房间里的那股阴冷的窥视感也消散了大半。
在帮助老秦清理完后,江婉从房间之中退了出来,门口老秦的儿子赶忙迎了上来,就在他刚要询问的时候。
江婉率先开口说道:“后续需要静养和亲人陪伴,熏香和护符再用三天。有异常立刻联系我,还有,那个相机在哪里?”
老秦的儿子听到自己的父亲没事,连忙感谢的说道:“谢谢江记者,谢谢江记者,那个相机一直在我爸的书房里,我们没敢进去,我现在带您过去?”
江婉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老秦儿子身后,一同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
当他们的脚踏上二楼的楼梯时,江婉突然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她胸前的“沉心坠”中散发出来。这股寒意虽然并不强烈,但却让她心中一紧。
她对“沉心坠”的反应再熟悉不过了,这种微凉的寒意通常意味着周围存在着某种“阴凶”之物。而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这股寒意的强度可以大致判断出“阴凶”的等级。
就在江婉心中暗自思忖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然而,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镇岳印”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并且同样释放出一股寒意。
江婉的心头猛的一跳,她立刻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镇岳印”的感应比“沉心坠”更为敏锐,而现在,连“镇岳印”都开始有反应了,这说明这个“阴凶”的等级绝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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