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晨光刚漫过厨房的瓷砖,顾沉舟就已经把南瓜小米粥盛进了白瓷碗。他特意将粥晾至温凉,又切了半块蒸南瓜放在盘里——昨天苏晚说想吃甜口,他就把南瓜蒸得软烂,没额外加糖,只靠食材本身的清甜调味。旁边的保温杯里装着温红枣水,杯壁贴着便签:“喝完粥半小时再喝,润嗓子。”
“可以吃了。”他端着早餐走到餐桌前,却发现苏晚正盯着手机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顾沉舟放下碗,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还在想唐筛结果?”
苏晚点点头,声音带着点晨起的沙哑:“总觉得今天会有消息,手机不敢离身。”这几天她连睡觉时都把手机放在枕边,生怕错过医院的电话。
顾沉舟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揉着她的指节:“别慌,该来的总会来,就算今天没消息,我下午去公司顺路去医院问一趟,总不能让你一直悬着心。”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先吃饭,空腹对胃不好,安安也会饿的。”
苏晚张嘴吃下粥,南瓜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的焦虑稍稍缓解。她看着顾沉舟耐心喂她吃饭的模样,忽然想起第一次产检时,他紧张得连保温杯都拿反了,如今却能把她的饮食喜好、孕期禁忌记得分毫不差——这份细致,藏着他从未说出口的在意。
刚吃完早餐,手机突然响了。苏晚的手猛地一颤,顾沉舟立刻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市中心医院产科”,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尽量平稳:“您好,我是苏晚的家属。”
听筒里传来护士温和的声音:“顾先生您好,苏晚女士的唐筛结果出来了,是低风险,各项指标都正常,您方便的话今天可以来医院取报告。”
顾沉舟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他转头看向苏晚,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晚晚,是低风险!安安很健康!”
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滑下来,她伸手抱住顾沉舟,声音带着哽咽:“真的吗?太好了……”
“真的,护士亲口说的,各项指标都正常。”顾沉舟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擦去眼泪,“我现在就去公司请假,带你一起去拿报告,然后我们去庆祝一下。”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消息:“上午的部门例会推迟到下午,我要陪太太去医院拿产检报告,紧急事务电话联系。”发完消息,他又拨通了苏母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喜悦:“妈,晚晚的唐筛结果出来了,低风险,安安很健康!您放心吧!”
电话那头,苏母的声音也带着激动,反复叮嘱“让晚晚多休息”“别太累”,顾沉舟一一应下,才挂了电话。
九点整,两人驱车前往医院。路上,苏晚靠在顾沉舟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轻声说:“我昨天还梦到结果不好,吓得醒过来,现在终于放心了。”
“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我在呢。”顾沉舟握紧她的手,“安安这么乖,肯定会健健康康的,以后每次产检,我都陪你一起来,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
到了医院,顾沉舟先扶苏晚坐在候诊区休息,自己去取报告。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好的报告,上面“低风险”三个字格外醒目。他坐在苏晚身边,逐条给她念报告上的数据:“你看,甲胎蛋白、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都在正常范围,医生说接下来只要按时产检就好。”
苏晚接过报告,指尖在“低风险”三个字上反复摩挲,眼眶又热了。顾沉舟帮她把报告折好,放进“顾念安的成长记录”文件夹里,小心地塞进产检包:“我们把这个放好,以后给安安看,告诉他第一次重要检查,他表现得特别好。”
从医院出来,顾沉舟直接开车去了婚礼现场——原本计划明天来确认布置,今天心情好,想带着苏晚提前看看。婚礼场地在一个带花园的酒店里,主舞台已经搭好了,浅粉色的纱幔垂落,边缘缀着暖黄的小串灯,和之前设计的一样温馨。
“您来啦!”策划师迎上来,笑着递过展示区的设计图,“宝宝的展示架已经安装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顾沉舟扶着苏晚走到展示区,浅木色的架子上,B超照片摆在正中间,旁边贴着胎心录音的二维码,苏母寄来的婴儿袜和顾父的长命锁放在两侧,最角落还放着那天在樱花树下录的声音二维码。“我们把樱花录音也加上了,到时候宾客扫码就能听到,也算安安和大家的小互动。”顾沉舟轻声说。
苏晚看着展示架,心里满是暖意。她伸手摸了摸那只绣着太阳花的婴儿袜,忽然觉得这场婚礼不再只是她和顾沉舟的仪式,更是安安和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温柔见面。
“休息室在这边,我带您去看看。”策划师领着他们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张软床垫的小床,床头柜上摆着苏晚常用的护手霜和湿纸巾,小冰箱里整齐码着她喜欢的无糖酸奶和草莓。“顾先生吩咐的都准备好了,床品都是新换的,您可以放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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