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顾沉舟的车就稳稳停在了工厂门口。苏晚裹着厚披肩坐在副驾，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记着23号试穿会时宝妈们最后的反馈：“领口小扣子要牢固”“收纳袋内侧加个小口袋放体温计”，是她昨晚特意整理出来的，生怕验收时漏了细节。
“冷不冷？”顾沉舟先下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时用手挡住了门框上沿，又把提前热好的暖手宝塞进她手里，“工厂车间风大，等会儿进去我陪你慢慢看，别着急。”苏晚点点头，跟着他走进车间，一股棉絮的清香扑面而来，货架上整齐码着待验收的待产包，米白色的有机棉外套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厂长早已拿着检测工具在等，手里还攥着一本厚厚的质检记录：“顾总、苏总，所有待产包都按要求做了调整，领口加了加固小扣子，收纳袋内侧也缝了小口袋，你们随便抽样品检查。”顾沉舟接过质检记录，指尖划过“锁边检测”那栏的“合格”印章，又随手拿起一件外套，翻到侧腰的标签处——无胶标签缝得平整，用手搓了搓也没起毛，他才递给苏晚：“你试试袖口的弹性，上次宝妈说弯腰时会勒。”
苏晚套上外套，抬手模拟抱宝宝的动作，弹性棉顺着手臂弧度自然舒展，一点不紧绷：“比上次试穿时更舒服了，小扣子也很牢，不会勾到衣服。”她又拿起一个收纳袋，拉开拉链往内侧小口袋里塞了支体温计，刚好能放下：“这个口袋太实用了，山区妈妈带宝宝出门，能随时测体温。”厂长在旁边笑着补充：“我们还在小口袋里缝了标签，写着‘体温计专用’，怕大家找不到。”
顾沉舟没放过细节，走到保温测试区，拿起一个装满热水的收纳袋：“现在测下温度，看看能不能达到之前说的三小时45℃。”工人立刻递来温度计，探头伸进收纳袋的保温层，显示屏上的数字稳定在48℃。“比预期还好，”顾沉舟把温度记在验收表上，又指了指旁边的外套：“加大码的5件做好了吗？我要检查锁边和面料厚度。”
厂长立刻让人搬来加大码外套，顾沉舟展开一件，用尺子量了量面料厚度：“2.2mm，符合要求。锁边呢？”工人递来放大镜，他盯着针脚看了几秒——每厘米8针，线迹均匀，没有跳针：“不错，山区妈妈穿久了也不容易开线。对了，捐赠用的外套吊牌，都换成印着‘温暖同行’的款式了吗？”厂长点头，拿出一张吊牌：“印好了，背面还加了咱们的公益热线，妈妈们有问题能随时打。”
验收完物资，已近中午。顾沉舟怕苏晚累着，特意在工厂附近的餐厅订了包厢，点的都是清淡易消化的菜：清炒时蔬、山药排骨汤、蒸蛋羹。“刚才在车间站了那么久，腰酸不酸？”他给苏晚盛了碗汤，又帮她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下午培训在市区的会议室，我让助理提前放了靠腰垫和温柠檬水，你要是累了就靠会儿，不用一直盯着。”
苏晚喝着汤，翻着手机里的培训资料：“张医生和瑜伽老师都已经到了，我把山区妈妈的名单发给他们了，重点标了贫血和孕晚期水肿的妈妈，培训时好针对性讲。”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跟车的两个同事也提前看了护理手册，刚才发消息问能不能加一节‘收纳袋使用技巧’的课，我觉得可以，正好教妈妈们怎么用保温层、怎么分类放东西。”
下午两点，培训准时开始。会议室里摆着十几张椅子，前面的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着山区妇幼保健院的照片——低矮的平房、抱着孩子的妈妈、堆在角落的旧棉衣，看得在场的人都轻声叹气。张医生坐在主讲位上，手里拿着护理手册：“山区妈妈大多缺乏孕期护理知识，咱们去了要耐心点，比如教她们看产检时间表时，要结合当地的医疗资源，告诉她们每月几号去保健院最方便，不用跑空。”
瑜伽老师接着演示动作，她特意穿了宽松的衣服，模拟孕晚期妈妈的体态：“‘猫式伸展’要教她们跪坐时垫垫子，避免压肚子；‘腹式呼吸’要强调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每次5分钟就好，别太累。等会儿我把动作分解图发给大家，到时候贴在待产包里，妈妈们忘了还能看。”
苏晚坐在旁边，时不时补充细节：“手册里的补铁食谱，要跟妈妈们说清楚，菠菜要焯水再炒，不然草酸会影响铁吸收；还有便携湿巾，要提醒她们别给宝宝擦脸，只用在手上和脚上，无酒精配方虽然温和，但宝宝皮肤太嫩。”她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小腹——刚才瑜伽老师演示动作时，安安轻轻踢了一下，像是在跟着学，顾沉舟看在眼里，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挡住了空调口的冷风。
跟车的小林突然举手：“苏总，要是遇到妈妈们听不懂普通话怎么办？山区可能有方言差异。”苏晚早有准备，拿出几张打印好的方言对照表：“我让张医生帮忙整理了当地的常用方言，比如‘肚子不舒服’‘腰疼’怎么说，大家记一下，到时候沟通更方便。另外，咱们还带了小礼品，比如印有护理知识的围裙，妈妈们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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