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影和三名忍者回益民商行时,天已微亮,弄堂里开始有了卖早点的吆喝声,白汽裹着豆浆的香气飘过来,却压不住众人身上的血腥味。
沈青梧将怀里的走私总账紧紧攥着,指尖都泛了白——这本账册是致胜关键,半点都不能出差错。
刚踏进商行,老周就慌慌张张地迎上来,手里还抱着一摞账册:“沈小姐,顾先生,你们可回来了!刚才军统的鬼手先生派人来问,说约定的汇合时间快到了,问要不要提前去码头布控。”
“让来人稍等,我这就去见他。”
沈青梧说着,将总账交给顾晏辰,“你让人把影和忍者关紧地窖,加两道锁,再派四个兄弟轮班守着,别让武藤的人趁机劫走,也别让他们自尽——影还有用。”
顾晏辰接过总账,郑重地点头:“放心,我亲自盯着,出不了事。”
沈青梧转身进了前厅,就见一个穿藏青色短打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把油纸伞,正是鬼手的手下,代号“雀儿”。
雀儿见她进来,立刻起身:“沈小姐,鬼手先生说,正月二十三的码头布控已经安排妥当,就等你这边确认,另外,武藤近期频繁去领事馆,好像在跟日本领事馆的人密谋什么,怕不是要提前转移鸦片。”
“我这边有更重要的东西。”沈青梧走到桌前,从怀里摸出一本副本——她特意让老周连夜抄了总账副本,原件要留着交给巡捕,副本递交给军统,既不耽误双方行动,又能确保证据不丢失,“这是武藤鸦片走私的总账副本,原件我会交给租界巡捕,让他们查封武藤在租界的据点,军统那边,正好可以借着账本上的路线,在码头截住鸦片,前后夹击,让武藤插翅难飞。”
雀儿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副本,翻了两页,语气愈发郑重:“沈小姐立了大功!有了这本副本,我们就能精准定位鸦片商船的位置,再也不用盲目布控了。我这就把副本送回去,鬼手先生肯定会立刻调整计划,正月二十三那天,保证不让鸦片流出码头。”
“等等。”沈青梧叫住他,语气严肃,“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一是张啸林跟武藤勾结,之前还想偷袭商行、截我们的计划,正月二十三那天,他说不定会派手下去码头捣乱,你们要多留意;二是昨晚有日本人坐船去废弃码头接影,没成功,武藤肯定还会派人来救影,你们在布控码头的同时,也帮着留意一下江面的动静,别让他们从水路偷袭。”
雀儿一一记下,将副本仔细藏进怀里:“沈小姐放心,我会把话都带给鬼手先生,我们会加派人手盯着张啸林和江面,保证万无一失。”
送走雀儿,沈青梧刚要去后院找顾晏辰,就见阿明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信封,脸色凝重:“阿青姐,刚才有人把这个放在门口,说是给你的,信封上没写名字,只画了个‘武’字。”
沈青梧接过信封,指尖触到信封的材质,心里一沉——这是日本领事馆专用的牛皮信封,上面还印着细微的樱花纹,肯定是武藤派人送来的。
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字:“今日午时,静安寺后门,以账册换你沈家余孽的命,逾期不候。”
纸条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杜”字——那是沈家的族徽,也是她藏在贴身玉佩上的字!
沈青梧攥紧纸条,指节泛白,眼底瞬间燃起怒火——武藤竟然查到了沈家还有余孽,还想用这个来要挟她!
“沈家余孽?阿青姐,这是什么意思?”阿明一脸疑惑,“沈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沈青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小时候听娘说过,当年沈家遭难时,娘的妹妹带着年幼的表弟去了乡下,这么多年一直没消息,她以为他们早就不在了,没想到武藤竟然找到了他们,还用来要挟她。
“是我娘的妹妹和表弟,当年躲去了乡下,没想到被武藤找到了。”沈青梧语气冰冷,“武藤想用他们的命,换走私总账,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怎么办?要是不去,表少爷他们就危险了;要是去了,武藤肯定会设埋伏,账册也会被他抢走。”阿明急得直跺脚。
沈青梧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午时还有三个时辰,她不能坐以待毙,既要救回表弟他们,又不能让账册落入武藤手里,还得趁机抓住武藤,彻底了断这件事。
“顾晏辰呢?让他立刻来前厅。”沈青梧对着阿明说,又道,“你去青帮找阿坤,让他带着几个兄弟,悄悄去静安寺周围探查,看看武藤有没有设埋伏,另外,让老鬼派两个熟悉静安寺地形的兄弟,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阿明应了声,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顾晏辰就走进来,看到沈青梧手里的纸条,皱着眉问:“怎么了?武藤又搞什么鬼?”
沈青梧将纸条递给她,语气凝重:“武藤找到了我沈家的余孽,要挟我今日午时去静安寺后门,用账册换他们的命,我怀疑他肯定设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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