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布置亲子活动,高三的我随父母参观海洋馆。
>平静被打破:鲨鱼疯狂撞击玻璃,水母发出诡异光芒,海豚发出凄厉悲鸣。
>我们仓皇逃进员工通道,意外发现隐藏的海底隧道入口。
>隧道尽头竟是一座非法声波实验室,里面囚禁着被声波折磨的研究员。
>科学家们企图利用次声波控制海洋生物,却导致动物集体狂暴。
>父母为保护我,用身体挡住失控的次声波发射器。
>我带着实验室证据逃出生天,将真相公之于众。
>人类自诩征服自然,却忘了我们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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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沉甸甸地压在七月的天空下。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暑热的滞重感。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班级群里那张海洋馆亲子活动的电子海报,蓝得刺眼。
“妈,爸,真去啊?”我放下手机,声音闷在喉咙里,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厚厚一摞模拟卷,“下周一可就是三模了。”
父亲正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他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衬衫领子,闻言转过身,脸上带着他惯常的温和笑意,眼角皱纹舒展:“活动嘛,该参加还得参加,劳逸结合。再说了,市里新扩建的海洋馆,听说那个全景隧道效果一流。”他顿了顿,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总得去看看,那片我们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邻居’。”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捏着一把洗干净的青翠小葱,水珠沿着葱管滴落。“就是,晚晚,”她的声音带着厨房特有的烟火气,“整天闷着看书,脑子也得透透气。妈都打听好了,海豚表演时间正合适,看完还能在馆里餐厅解决午饭。”她说着,利落地把葱放进沥水篮,又补充道,“而且,学校布置的随笔,总得有素材吧?总不能写你又在书桌前坐了一天?”
理由充分,无懈可击。我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行吧行吧,等我换件衣服。”
车窗外,林立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白晃晃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收音机里,女主播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轻快,播报着一条简讯:“……关于近期部分环保组织对‘深海声呐探测项目’可能干扰海洋生物活动的质疑,项目首席科学家R博士今日再次强调,所有设备均符合国际安全标准,对海洋生态的影响微乎其微……”
父亲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母亲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车厢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嘶嘶声和窗外城市模糊的喧嚣。
巨大的蓝色玻璃幕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蔚蓝方舟”四个流线型的大字在阳光下闪耀。走进馆内,一股混合着海水咸腥、人造香氛和冷气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包裹。光线骤然暗下来,只有巨大的水族箱散发着幽蓝、神秘的光,如同一个个通往异世界的窗口。
我们随着人流,缓缓步入“深海奇观”展区。巨大的弧形玻璃墙后,是一片模拟的深海景象。光线在这里变得稀薄而诡异,只有水族箱内置的射灯投射出惨淡的、摇曳的光柱,勉强照亮缓慢游弋的深海生物轮廓。一条形态怪异的鮟鱇鱼拖着它头顶那盏发光的“小灯笼”,像幽灵般无声滑过。几只苍白、近乎透明的深海虾在沙地上机械地爬行。水压仿佛透过厚厚的玻璃传递出来,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呼吸都有些费力。
母亲下意识地挽紧了父亲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老林,你看那条鱼,眼睛是不是有点……太红了?”
父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玻璃仔细看了看那条静止在岩石阴影里的某种深海鱼。它的眼睛像两颗凝固的血滴,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发亮。“深海鱼嘛,视觉退化或者特化都正常。”他语气平静,但镜片后的目光却停留了几秒才移开,“适应环境。”
再往前,是“热带珊瑚海”。这里色彩骤然明亮喧闹起来。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如同海底盛开的花园,无数色彩艳丽的小型鱼类在其中穿梭嬉戏。阳光透过模拟天窗洒下,在水波中投下摇曳的光斑。几个孩子兴奋地贴着玻璃,追逐着游过的小丑鱼。
“这里舒服多了。”母亲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拿出手机,“晚晚,来,站这儿,妈给你拍一张。”
我刚在绚丽的珊瑚背景前站定,摆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一抹异色。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巨大的圆柱形水母缸。
缸体散发着柔和的、梦幻般的蓝紫色光晕。无数半透明的水母,拖着长长的、近乎发光的触手,如同优雅的舞者,在缓慢沉浮。它们身体中央,那个伞状体本应均匀地发出柔和荧光。但此刻,那荧光却在剧烈地、毫无规律地闪烁、明灭!像一群陷入集体癫狂的霓虹灯,急促地亮起,又猝然熄灭,频率快得惊人,在幽暗的环境中投下诡异跳跃的光影。那种闪烁,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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