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部队搭载着望远镜,成为了革命军无解的“天眼”。敌军的一举一动,兵力部署,粮道走向,尽收眼底。
林殊指挥的空中编队,时而进行精准的轰炸骚扰,时而投下劝降传单,对敌军的士气和指挥系统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地面部队则凭借精良的火器和严格的纪律,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往往敌军还未接阵,就已士气崩溃,或是在火铳的齐射下成片倒下。抵抗变得零星而无力。
在新占领的区域内,林乐瑶、萧溱潆以及大量培养出来的内政官们高效地运转着。他们迅速接管政权,推行以土地改革、废除苛杂、兴办实业、普及教育为核心的新政。
公审大会惩处恶霸,分配土地赢得民心,新建的工厂和学堂吸引了大量民众。一套区别于旧王朝腐朽体制的、充满活力的新秩序正在快速建立并深入人心。
百姓们第一次感受到“当家做主”的滋味,踊跃参军、帮扶前线,革命根基日益牢固。
林燮和萧景禹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他们看着地图上代表控制区的红色区域不断扩张,内心充满了复仇的快意和开创未来的豪情。他们知道,梁帝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萧景禹在一次军事会议后,对林燮感叹道:“舅舅,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苏先生说要‘彻底终结帝制’,我还有些茫然。如今亲眼见到新政之下百姓焕发的活力,才深知旧制度之腐朽,已到了非破不可的地步。我们不仅仅是在复仇,更是在刨除毒瘤,重铸乾坤。”
林燮重重地点头,目光锐利如刀:“是啊。萧选他,还坐在金銮殿上做着万岁梦,殊不知,他和他代表的那个时代,早已被我们甩在身后,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梁帝萧选,这位曾经至高无上的帝王,此刻就像一名输红了眼的赌徒,对着即将全面崩盘的棋局咆哮怒骂,却看不见,也看不懂,那真正决定胜负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他在深宫中能够想象的维度。
他的愤怒与挣扎,在革命洪流面前,不过是灭亡前夜的无能狂怒。真正的决战尚未正式打响,但胜负的天平,早已倾斜。
面对势如破竹、兵锋直指金陵的革命军,梁帝萧选在最初的震怒与恐慌之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静。
他并非蠢人,深知凭借朝廷现有的军队和战法,根本无法抵挡那能飞天、善用“雷火”的“叛军”。
军事上,他已一败涂地。但久居帝位的他,惯于操弄权术,此刻,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人心与伦常的软肋上。
他独坐深宫,脑海中闪过与林乐瑶昔日的温情,与妹妹晋阳长公主的兄妹之情,以及对祁王萧景禹曾寄予的厚望……
这些情感早已被猜忌和权力欲吞噬,但此刻,却成了他手中唯一可能扭转局面的筹码。他试图构建一套说辞,既能“彰显”自己的宽宏大量,又能从道德上钳制对方。
于是,一道盖着玉玺、措辞“语重心长”又暗藏机锋的圣旨,被快马加鞭送往革命军阵前。圣旨中,梁帝萧选竭力营造一种“父慈子孝、君仁臣忠”的假象:
他提及与宸妃、晋阳的旧日情分,称“骨肉亲情,岂能因一时误会而割舍?”暗示只要他们回头,过往种种可以不计较。
并表示只要林燮、林殊、萧景禹等人“迷途知返”,率部归降,他可以不追究其“造反”和“疑似通敌”的大罪,甚至可让他们“官复原职”。
他也重点指责祁王萧景禹和晋阳长公主“举兵犯上”,是“不忠不孝”之举,质问道:“岂不知君臣父子之道?焉能以下犯上,以子逆父?”
再次强调梅岭之事是“依法惩处叛军”,试图在法理和道义上站稳脚跟,将革命军定位为“悖逆人伦、祸乱纲常”的叛匪。
并且还有用静妃威胁他们的意思。
当这道圣旨被使者战战兢兢地宣读时,革命军高层齐聚帐中。林殊听完,直接嗤笑出声,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嘲讽与不屑:
“萧选他没事吧?是龙椅坐太久,把脑子坐坏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用‘孝道’、‘君臣’这些破烂玩意儿来威胁我们?”
他拿起马鞭,指着地图上已大片标红的地域:“看看这天下!民心向背,一目了然!他以为他还是那个金口玉言的皇帝?在我们眼里,他不过是个弑亲屠忠、众叛亲离的独夫民贼!”
萧景禹面色平静,眼神却冷如寒冰:“他以为‘孝道’能束缚我们?当他下旨诛杀我满门时,父子之情早已断绝。他先为不父,岂能要求我为孝子?”
林燮更是怒极反笑:“不追究我们?哈哈!萧选!是天下人要追究你,是赤焰冤魂要向你索命,是千千万万被你苛政折磨的百姓要审判你!”
这道圣旨,非但没有起到任何分化、动摇的作用,反而像一剂猛药,更加激起了革命军上下同仇敌忾的决心,同时他用静妃威胁,更让所有人看清了梁帝至死不悟的虚伪本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