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凝在院角的杂草叶尖上时,旺财突然从狗窝里窜了出来,对着院门外的小巷低声吠叫。它的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紧绷着夹在腿间,前爪在地上刨着土,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预警声,和往日里追蝴蝶时的活泼判若两人。
林晚刚把淘好的米放进锅里,听见动静立刻抓过灶台边的金属水管,快步走到院子里。陈默比她更快,已抵在院门边,一只手按着木门,另一只手握着折叠刀,侧耳细听门外的声响——昨夜加固的粗树枝还顶在门后,纹丝不动,但旺财的反应从不会无的放矢。
“怎么了?”林晚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门板上的木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水管。
陈默慢慢挪开顶门的树枝,轻轻拉开一道指宽的缝。清晨的光线斜斜切进来,能看到巷口堆着的废旧纸箱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几片落叶在路面上打旋,除此之外,没有丧尸的蹒跚身影,更没有晃动的人影。
“是风刮动纸箱的声音。”陈默又听了片刻,探出头左右扫了一圈,巷子里只有晨光铺下的长影,“刚才可能有松鼠跑过,旺财对小动物的动静最敏感。”他低头揉了揉旺财的耳朵,“好了,没事了,去旁边玩会儿。”旺财像是确认了安全,尾巴慢慢放松,却还是贴着院门蹲坐下来,眼睛盯着巷口的方向。
林晚松了口气,把水管放回墙角:“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尸群又绕回来。”她走回灶台边,掀开锅盖——锅里的水已冒起细密的小泡,米香混着水汽慢慢飘出来,在清晨的空气里散开。
陈默走过来帮她往灶里添了根细木头,火苗“噼啪”跳了跳:“这附近应该安全,但不能大意。等下吃完饭,咱们去巷口那家小卖部看看,昨天路过时只扫了一眼,说不定能找到盐或糖,耐放又实用。”
林晚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厨房角落拖出个半埋在杂物里的陶坛——昨天收拾时被木箱挡住没看见,今早擦柜子才发现,坛口用油纸封得严实,还系着两股粗麻绳。“你看这个,会不会是李奶奶留下的?”
陈默走过去帮她把陶坛搬到光亮处,坛身沾着层薄灰,有几道细小的裂纹,却依旧结实。林晚小心解开麻绳,掀开油纸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咸香扑面而来——坛子里装满了橙黄色的腌萝卜干,泡在透明的卤汁里,颗颗饱满,看着就有嚼劲。
“是腌菜!”林晚眼睛亮了,用干净筷子夹起一根尝了尝,咸中带着微甜,脆生生的,味道竟还很新鲜,“能配米饭吃,保质期又长,比光吃白饭强多了。”
陈默也尝了一根,点头道:“找个干净布袋装些带在身上,剩下的封好放回厨房,油纸防潮,能放很久。”他看着陶坛,又扫过院子里整齐码放的旧家具,“李奶奶把这里打理得很细致,连腌菜都封得这么用心。”
林晚“嗯”了一声,从衣柜里翻出个洗干净的布袋,装了大半袋萝卜干,再把陶坛封好放回角落。这时锅里的米饭刚好熟了,她盛了两碗,各夹上几筷子萝卜干,两人坐在灶台边慢慢吃——旺财趴在旁边,啃着昨天剩下的鱼肉,时不时抬头蹭蹭林晚的裤腿,尾巴轻轻晃着。
吃完饭,两人开始收拾出门的东西。陈默把药箱、剩余的米和装萝卜干的布袋塞进登山包,林晚则找了个小布袋,装了些创可贴和碘伏揣进兜里,方便随时取用。旺财跟在他们脚边转,嘴里叼着林晚用布条编的牵引绳,仰头望着陈默,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模样。
“把这个带上。”陈默从墙角拿起根较细的钢筋递给林晚,“比水管轻便,顶端尖,防身更顺手。”林晚接过掂了掂,确实趁手,便把钢筋斜背在肩上。
两人一狗走出院门,陈默锁好门,又用两根短树枝在门两侧搭了个简单的支架——不是防人,是怕风把门板吹得来回晃。清晨的小巷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地面散落着几张破旧传单,被风卷着滚到墙角,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昨天尸群往东边走了。”陈默指着路面上模糊的痕迹,那是丧尸拖拽时留下的浅沟,一路延伸向巷东,“咱们往西边去小卖部,大概两百米,路上走慢些。”
林晚点头跟上,旺财走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嗅着,偶尔抬起头扫一眼两侧的房门——大多门窗破损,屋里空荡荡的,只有积灰的家具,风吹进去带着股霉味,却没有任何异常声响。
走了约一百多米,旺财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路边一堆废旧木板吠了两声。陈默立刻抬手让林晚停下,自己握着折叠刀走过去,用脚拨开木板——下面只有几只逃窜的蟑螂,没有任何危险。“是虫子惊到它了。”陈默回头笑了笑,旺财也像是不好意思,蹭了蹭他的裤腿,继续往前带路。
很快就看到了那家小卖部,招牌掉了一半,只剩“便民”两个褪色的字,卷帘门拉到一半就卡住了,露出半米高的缝隙,锈迹斑斑的轨道上积满了灰。陈默走过去试着往上拉了拉,轨道发出“嘎吱”的涩响,勉强能拉到一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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