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门香烟:** 4包(部分消耗和送人)
***水果硬糖、麦乳精:**少量(准备路上或应急)
***现金:**一大沓(主要是变现所得和奖金,分开放置)
***票证:**全国粮票、全省粮票、工业券若干(分类放好)
看着被整理得井然有序的空间物资,廖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是他敢于闯荡省城的底气之一。虽然前路未知,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他退出系统空间,躺在炕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零星有几颗星星闪烁。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了。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红星公社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不知名虫儿的低吟,搅动着这夏末的夜晚。廖奎躺在自家土炕上,身下的苇席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炙烤后的余温,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有一股源自心底的寒意和孤寂,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明天,天一亮,他就要离开了。
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给予他荣耀也带给他无尽困扰的土地,前往那个只在想象中和谢薇描述里出现过的、遥远而陌生的省城。
白日的喧嚣与忙碌如同潮水般退去,此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卸下了,只剩下赤裸裸的、面对未知未来的彷徨与沉重。
他睡不着,索性轻轻起身,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如同一个幽灵,融入了浓稠的夜色里。他没有目的,只是凭着本能,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村庄后面、那片靠近老林子的山坡走去。
那里,埋葬着他的父母。
月光不算明亮,被薄云遮挡,吝啬地洒下些许清辉,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土路。夜风穿过玉米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庄稼即将成熟时特有的、略带清甜的气息,以及夜晚露水的凉意。
他走到山坡上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那里并排着两个小小的土包,没有墓碑,只在坟前各放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石头,长满了青苔。这就是他父母的安息之地。他们是普通的农民,在那个饥荒与动荡交织的年代里,如同大多数沉默的底层民众一样,耗尽了自己的一生,最终悄无声息地回归了这片他们辛勤耕耘了一辈子的土地。
廖奎在坟前缓缓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土壁,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早已逝去的温暖和力量。他抬起头,望着夜空中那轮模糊的月亮,心中百感交集。
“爹,娘……”他在心里无声地呼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知道,父母如果泉下有知,定然是期望他有出息的。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尤其是在这贫瘠的乡村,能走出去,能有机会学习,能光耀门楣(哪怕这门楣如此低矮),是他们不敢奢望的梦想。如今,他做到了。他拿到了地区第一,他即将去省城参加高级培训,他成了红星公社的骄傲。这应该,就是父母最大的期望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我……有点怕。”他对着冰冷的坟茔,终于吐露了深藏心底的怯懦。这话,他不能对李主任说,不能对老王头他们说,更不能对那三个与他命运交织的女人说。
“省城……到底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会怎么看我这个从山沟沟里出去的、成分还不好的毛头小子?我能跟上那里的学习吗?会不会给公社丢脸?”对未知环境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还有那如影随形的“成分”阴影。在地区,它已经差点将他吞噬。到了省城,那片更广阔、也可能更严苛的天地,这道枷锁会不会更加沉重?它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他的“原罪”,让他无论取得多大的成就,都仿佛矮人一截。
而最让他心乱如麻的,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谢薇……想到这个名字,他心中泛起一丝夹杂着甜蜜的苦涩。她美丽,知性,代表着一种他向往的、光明的未来。昨夜肌肤相亲的温存似乎还在指尖残留,她描绘的省城蓝图也充满了诱惑。可他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仅仅是地理的距离,还有家庭、出身、社会阶层那一道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她的父母会接受他吗?他们真的能有未来吗?这份感情,是助力,还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张小花……那个沉默而倔强的姑娘。他今天傍晚看到她独自在河边洗衣服,背影单薄,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洗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搓洗起来。他知道,他那天的话伤了她,也让她清醒。她不再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他,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路。这让他愧疚,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失落。那盏曾经只为他亮起的煤油灯,似乎要照亮别处了。
刘淑芬……这个大胆、泼辣,给予他最原始慰藉的女人。她的情感像一团火,炽热而直接,带着不顾一切的占有欲。她不会像谢薇那样谈理想未来,也不会像张小花那样默默等待,她会用最实际的方式宣告主权,也会用最直白的方式索取承诺。这份地下情的刺激与温暖,如同饮鸩止渴,让他沉沦,也让他背负着巨大的道德压力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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