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福小屋】温暖安稳的怀抱中,廖奎和谢薇沉睡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空间模拟的日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脸上,才将两人从深沉的疲惫中唤醒。
尽管精神与体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但昨夜惊心动魄的经历,尤其是父母那憔悴不堪的身影和石场压抑的景象,依旧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带来一阵阵隐痛。然而,他们很清楚,此刻绝不能沉溺于情绪之中。现实世界里的“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
两人迅速起身,换上与昨日出发时相同的、略显臃肿破旧的棉衣。廖奎仔细检查了彼此,确保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不属于这个土坯房的痕迹——一根奇特的草茎,一点不属于北大荒冬季的泥土。谢薇则将长发重新编成朴素的麻花辫,用旧头绳系好,脸上刻意带上几分外出归来的疲惫感。
“准备好了吗?”廖奎看向谢薇,目光沉静。
谢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眼神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温顺与低调,将那深入骨髓的担忧与急切深深隐藏。
意识转换,冰冷的空气和土坯房内残留的、淡淡的烟火气息瞬间取代了空间的温暖馨香。煤油灯早已熄灭,屋内光线昏暗,只有门缝窗隙透进些许天光。
廖奎率先起身,动作自然地拔开门栓,推开一条缝,谨慎地向外望去。天色已经大亮,雪后初霁,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家属区内已经有了人声,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犬吠,以及人们扫雪、走动的声音。一切如常,仿佛昨夜那场生死一线的冒险只是梦境。
他彻底打开门,和谢薇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还故意弄出些声响,仿佛刚刚起床出门的样子。
“哟!廖技术员,小谢妹子,你们回来啦!”果然,没等他们站稳,隔壁的马桂花就端着一个簸箕从屋里出来,看见他们,立刻大嗓门地招呼起来,“这大冷天的,去镇上跑一趟可不容易,咋样,东西置办齐了吗?”
这正是他们需要的“观众”。
廖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疲惫的笑容,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雪花:“回来了,马大姐。是不容易,路不好走,差点赶上昨儿后晌那场大风雪。”
谢薇也配合地露出一个浅笑,将背上那个半旧的藤编背篓取下来,故意掀开盖在上面的旧布一角,让马桂花能看到里面零星的东西:“是啊,差点就困在半路了。还好运气不算太差,紧赶慢赶回来了。东西……算是换到点儿吧。”
背篓里,赫然是几小捆颜色暗淡的棉线、几根大小不一的缝衣针,以及一个用油纸包着、露出一角的粗盐块。数量不多,品相也普通,完全符合这个年代去镇上“碰运气”采购所能得到的成果——这些正是他们提前从李逍遥换取的那批庞大物资中,特意筛选出来的、最不起眼的一部分。那些系统奖励的、过于精良或超出时代的物品,是绝不能见光的。
马桂花凑过来瞅了一眼,了然地咂咂嘴:“哎,就这些啊?现在镇上东西也紧巴,能换到点针线盐巴就不错了!总比没有强。”她一副“我懂”的表情,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语气问:“听说……镇上卫生院那特效药,搞到了没?”
廖奎叹了口气,摇摇头:“去问了,根本没有。说是偶尔才有,还得有批条。白跑一趟,赵大娘那边,还得靠原来的药将就了。”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马桂花立刻信了,也跟着叹了口气:“唉,也是,那玩意儿金贵着呢。你们有心了,还特意跑一趟。”
正说着,旁边另一户邻居的门也开了,一位姓孙的大嫂也出来倒水,看到廖奎二人,也打了声招呼。马桂花立刻充当了义务宣传员:“孙家的,你看廖技术员和小谢妹子,昨天冒着大风雪去镇上,就为了给赵大娘打听药,顺便换点家什回来,多不容易!”
孙大嫂闻言,也投来友善的目光:“是啊,真是热心肠。这天气出门,太遭罪了。”
廖奎和谢薇谦逊地回应着,恰到好处地展示着他们的“收获”和“疲惫”,将“为生计奔波、顺带帮助邻居”的形象塑造得无可挑剔。
这时,隔壁屋传来赵大娘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谢薇立刻对廖奎说:“我去看看赵大娘。”然后拿着背篓走了过去。
“大娘,我们回来了。”谢薇走进赵大娘家,屋里依旧有些清冷,但炕烧得比昨天暖和了些。
赵大娘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谢薇按住了。“孩子,你们……你们真的去了?这大冷天的……”老人看着谢薇,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和过意不去。
“去了,大娘。”谢薇温声道,从背篓里拿出那个油纸包的盐块,又拿出一小盒冻伤膏(同样是李逍遥物资中普通的一款),放在炕沿上,“药没搞到,但盐给您带回来了,还有这冻伤膏,您手脚要是冻了,可以擦点。”
赵大娘看着那平日里寻常、此刻却显得珍贵的盐和冻伤膏,激动得嘴唇哆嗦,拉着谢薇的手不住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真是好孩子……这让大娘怎么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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