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梢掠过书架最底层的夹缝时,“当啷!”一声格外刺耳的金属震颤猛地炸响!——那不是灰尘,是一本焦黑如炭的古籍在剧烈震颤! 书脊上几道狰狞的爪痕边缘,簌簌掉落的炭屑竟在空气中拉出淡金色的荧光轨迹,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坠落的星尘!
任天齐瞳孔骤缩!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探向那道最深的焦痕——
指尖触到的瞬间,一股冰冷锐利的麻痛瞬间刺入骨髓!紧接着,那震颤的金属撞击声骤然拔高、扭曲,化作一种高频、尖锐、仿佛被无形丝线勒紧的蜂鸣,直冲颅骨深处!震得他耳膜欲裂!一个破碎、沉重如山的意念碎片,蛮横地砸进识海:
“混沌…道体…应劫…而生…”
字字如惊雷,带着无数重叠嘶吼的回音!
与此同时!他心脏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一团炽烈、跃动的赤金火焰猛地腾起!它蛮横地泵出滚烫的洪流,冲向四肢百骸!而指尖钻入的刺骨冰寒,此刻已化作一股幽蓝冰焰,逆流而上!两股极端的力量在狭窄的经脉中轰然对撞!“嗤——!” 皮肤下的血管瞬间暴凸,如同两条在皮下疯狂撕咬、纠缠的赤鳞毒蛇!一条喷吐着滚烫的熔岩,另一条则释放着冻结骨髓的寒气!皮肤表面竟同时渗出细密的冰珠与滚烫的汗珠,这些冰火交缠的液体瞬间在他裸露的脖颈和手腕处凝结成一片片扭曲、诡异、如同古老咒文般的冰火纹路!
“嗤啦——!”
刺耳的尖啸撕裂死寂!雪亮的剑光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直斩任天齐探出的手腕!剑光未至,一股粘稠如胶、沉重如山的无形威压已先一步狠狠砸落!林岳锦靴上象征水灵根上品的“寒霜”符文骤然亮起幽蓝微光!空气中的水分子瞬间冻结,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微粒,随即又化为更尖锐的细小冰针,发出细微的噼啪脆响,如暴雨般扎向任天齐裸露的脸颊和脖颈,带来密集的刺麻痛楚!
“噗!”
任天齐如遭重锤,被死死摁在地上,脸颊紧贴冰冷地砖。窒息感锁喉。灰尘呛入口鼻。
“杂灵根的废物!”厉喝如淬冰的鞭子抽在耳膜上。那双云纹锦靴碾过散落的书页,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咯吱声。“腌臜东西,也敢碰禁书?找死!”林岳的剑锋带着刺骨寒意,轻佻地挑起任天齐的下巴,冰冷的剑刃紧贴皮肉,冻结的刺痛感**瞬间蔓延。“擅动禁书…偷窥混沌本源?”他嘴角勾起残酷弧度。那被踢飞的焦黑古籍恰好摊开,其书页上蜿蜒的焦痕边缘,竟与任天齐滴落在旁的暗红血珠洇开的轨迹,形成一种扭曲而狰狞的对称,隐隐拼凑出一个残缺的北斗图案!
巨大的威压下,任天齐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像在粘稠的泥沼里徒劳挣扎。他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尖锐的羞愤烧得他耳根滚烫。被拖拽时,他**五指死死抠抓冰冷的地砖,指甲瞬间崩裂,三道半寸深的血痕赫然刻在石面,渗出的血珠竟带着一丝极淡的金芒! 粗糙的拖行中,发带被地砖凸棱磨断,散乱的长发糊住双眼,视野一片黑暗,唯有嘴角渗入的、那腥甜的铁锈味,比任何羞辱的言辞都更尖锐地刺痛着他! 他清晰地感觉到,紧握的拳心里,那块冰冷的残玉是三岁时母亲苏映雪塞进他手里,只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正悄然渗入一丝微弱却异常顽固的暖流,如同地底熔岩艰难钻透冻土。
“林师兄息怒!”油滑的声音谄媚道,“禀明执事堂,赏他十记‘裂骨鞭’,保管长记性!”
“哼!”林岳冷哼,声音低沉嗡鸣,“拖去刑堂!这废物碰过的东西,统统烧了!”
粗糙冰冷的手指如铁钳,抓住后颈,粗暴提起、拖拽。双脚摩擦冰冷地砖。身体撞开散落物。藏书阁木门轰然关闭。
刑堂石阶冰冷坚硬如万年玄冰。他被粗暴地掼在阶前,额头重重磕在石棱上,眼前一黑,温热血液淌下。
“按宗规,当处以…”刑堂执事冰冷的声音响起,手中沉重的刑杖“咚!”一声重重砸在任天齐面前的石板上,数道细小的裂纹应声浮现,竟隐隐指向北斗七星的勺柄方位!“…裂骨鞭十记!行刑!”
“啪——!”
脆响撕裂空气!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一条烧红的、带倒刺的烙铁,瞬间嵌入后背皮肉!撕裂的灼痛!筋肉抽打的钝痛!骨头震击的闷痛!洪水般冲垮感官!汗、血混着灰尘,在冰冷的石阶上洇开浑浊的泥浆!
“啪!啪!啪!”
鞭影如毒蟒。任天齐在石阶上无助地抽搐。第七鞭!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在鞭梢闷响中刺出——肋骨断裂!每一次鞭梢落下,骨骼深处都传来令人牙酸的震动。鞭子上附着的阴寒力量钻入伤口,与灼烧的痛楚疯狂撕咬!
冰火炼狱!
意识在剧痛海洋浮沉。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心底疯狂念诵《紫府仙诀》。在无边痛楚中,他强迫自己数着心跳——十七下之后,才敢在鞭影间隙,极其轻微地蜷缩起剧痛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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