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郡守府内,烛火摇曳,将林凡的身影投在悬挂的巨幅地图上,仿佛一个与庞大阴影搏斗的孤独灵魂。来自洛阳老臣的密报,如同最后一块拼图,虽然残缺不全,却足以让人窥见一个远超诸侯争霸的、深邃而恐怖的阴谋轮廓。
“玉玺…非唯一…”
“九州…之枢…”
“荆襄…地脉…龙…”
“阴阳…逆…”
这些支离破碎的词语,与脚下那试图转化毁灭之力的神秘“钥匙”、那遍布全城的地下阴阳网络、董卓李儒西迁前异常搜刮古老器物、乃至郭嘉那意味深长的“尺规天下”… 所有线索交织碰撞,指向一个令人战栗的可能性:这场乱世之争,争夺的或许不仅仅是土地、人口和传国玉玺,更可能涉及到某种关乎华夏地脉气运、甚至更加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
而宛城,或者说荆州,正是这盘惊天棋局上的关键节点之一!
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了林凡。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带着历史剧本的穿越者,可以凭借信息差步步为营,却发现早已置身于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凶险的迷局之中,对手不仅仅是明面上的诸侯,更有隐藏在历史迷雾下的神秘势力和难以理解的古老力量。
“先生?”一旁的石韬见林凡久久不语,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低声呼唤。
林凡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无论背后的阴谋多么惊人,眼前的生存危机才是首要问题。刘擎和徐庶被困襄阳,西凉军兵锋直指筑阳意图切断荆州东西联系,袁术称帝后必然不会安分,而刘表…他的“自保”策略下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意图?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襄阳的位置。
“刘景升召集诸将,名为议事,实为挟持,以防战时生变。其‘固本强基,静待天时’之策,看似保守,实则老辣。”林凡的声音沉稳下来,开始进行冷静的战略分析。
“其一,他料定袁术僭号,必成众矢之的。曹操、吕布、甚至江东孙策,都不会坐视其坐大。荆州不必首当其冲,可借力打力,待其疲敝。”
“其二,他对我南郡,乃至内部其他潜在威胁,如长沙张羡等,忌惮极深。借此危机,收拢权柄,巩固自身,乃是首要。派系林立的荆州,无法应对真正的大战。”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林凡的手指划过筑阳,“西凉军出山,直扑筑阳、山都,意图切断襄阳与南郡、上庸的联系。此举,在刘表看来,是巨大的威胁,但…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机会?”石韬和高顺(已被紧急召来)都露出疑惑之色。
“一个…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机会!”林凡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西凉军骁勇,若由其攻打南郡,我军即便能胜,也必损失惨重,正中刘表下怀。但如今,西凉军却去攻打筑阳,那是州治直辖的要地!刘表绝不能丢!他必然要调兵遣将,与西凉军硬碰硬!”
“主公和元直兄此刻在襄阳,虽受监视,却也恰好在风暴中心。刘表要应对西凉军,便需要内部稳定,短时间内应不会对主公如何,甚至可能需要南郡在侧翼提供些许支援(粮草、牵制)。这是我等争取时间、缓和关系的窗口期。”
“而对我们而言,”林凡的手指重点敲了敲宛城和新野,“西凉军主力被吸引到筑阳方向,我南郡正面压力骤减!这是我们天赐的喘息和发展时机!”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顺可加紧练兵,尤其是骑兵!”
石韬也明白过来:“政务可加速推进,囤积粮草,安抚流民!”
“不仅如此。”林凡语气转冷,“刘表想‘静待天时’,想‘借力打力’,想让我们和西凉军、袁术互相消耗。那我们…便不能让他如愿!我们不能被动地等待‘天时’,我们要主动去创造‘天时’!”
“元直兄离开前,已加紧对南阳和伏牛山的监控。我们现在必须知道:袁术称帝后,具体做了什么?他的大军动向如何?是准备东向对抗可能来自曹操、吕布的威胁,还是南下来趁火打劫荆州?西凉军出击筑阳,是孤军深入,还是与袁术有更紧密的配合?”
林凡语速加快,思路清晰:“立刻加派所有能动用的‘暗羽’,重点侦查:一、南阳袁术军主力动向;二、伏牛山留守西凉军的兵力及动向;三、筑阳方向战况进展;四、襄阳刘表的具体兵力调配和应对措施;五、密切关注曹操、吕布、孙策等势力对袁术称帝的反应!”
“我们要根据这些情报,判断出袁术和西凉军的真实战略意图,以及刘表的应对极限在哪里!”
命令被迅速下达,整个南郡的情报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林凡也开始了内部的积极部署。
“高顺将军!”
“末将在!”
“新野、安众等前沿据点,防御不可松懈,反而要进一步加强!西凉军主力虽西进,但难保不会有偏师或袁术军来袭!你的任务,是确保北门万无一失!骑兵训练要加速,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练出一支可堪一战的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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