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这个"不存在的住户"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我频繁出入朝阳小区,逐渐和这里的居民熟络起来。
大多数人对404室讳莫如深,只有陈阿婆愿意和我多聊几句。
"那姑娘姓沈,叫罗依,"陈阿婆坐在她堆满杂物的客厅里,啜饮着浓茶,"二十年前从乡下嫁过来的,听说是个标致的姑娘。"
陈阿婆的公寓里弥漫着中药和樟脑丸的气味,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她和一对中年夫妇。
"她男人是城里人,在纺织厂上班。结婚那天……"陈阿婆突然压低声音,"那天晚上,有人听见404传来尖叫声,第二天就发现新娘穿着嫁衣吊死在卧室里。"
我打了个寒颤:"是自杀吗?"
陈阿婆神秘地笑了笑:"谁知道呢?警察是这么说的。但之后住进去的人都说……夜里能听见女人哭,有时候还能看见她穿着那身红嫁衣在走廊里游荡。"
"之后还有人住过404?"我惊讶地问。
"当然有。这楼里房子紧俏,死过人的屋子便宜租。"陈阿婆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但住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最后一个租客是个大学生,三年前从404窗口跳了下去,嘴里还喊着'她来了'。"
我的笔停在笔记本上,墨水晕开一小片。
窗外,暮色开始笼罩小区,远处传来不知谁家孩子的哭声。
"所以现在没人敢住404了?"我问道。
陈阿婆摇摇头:"没人敢,也没人能。物业把门锁换了三次,钥匙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有次居委会派人去贴封条,第二天封条就不见了,门上的'囍'字却重新变得鲜红,像是……"她顿了顿,"像是刚用血写上去的。"
一阵冷风吹过,陈阿婆家阳台上的风铃叮当作响,那声音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丧钟。
"阿婆,您相信……鬼魂的存在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从五斗柜里取出一个褪色的红信封,递给我:"看看这个。"
信封里是一张请柬,上面用毛笔写着"谨定于农历七月十五日为沈罗依女士与章又斌先生举行婚礼,恭请光临",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
"这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这张请柬。
"那场婚礼的请柬,"陈阿婆说,"我们楼里每家都收到了,就在新娘死后一周。"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请柬上的墨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看出当初的鲜红。
"从那以后,每年七月半,楼里都会有人收到这种请柬。"陈阿婆的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收到的人,大多都搬走了……"
我盯着请柬,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请柬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手印,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手印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阿婆,我能拍张照片吗?"我问道,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干涩。
陈阿婆点点头,我掏出手机对准请柬。
就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分明看到请柬上的字迹变成了新鲜的红色,像是刚刚写上去的。
但眨眼间,它又恢复了陈旧的模样。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陈阿婆突然下了逐客令,"太阳落山后,这栋楼不太安全。"
我谢过陈阿婆,匆匆离开。
走出门时,我似乎听见她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她也选中你了"。
走廊里比来时更加昏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提供微弱照明。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我鬼使神差般地又一次来到了404门前。
那扇暗红色的门在暮色中显得更加阴森,门上的"囍"字似乎在对我狞笑。
突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就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走动。
咔、咔、咔……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我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脚步声在门后停了下来,紧接着门把手缓缓转动……
我慌忙逃回家,反锁了房门,打开所有灯,却依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
我不确定之前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但陈阿婆的那句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盘踞在我的脑海里——“她也选中你了”。
我冲了一杯浓咖啡,强迫自己去整理今天的采访笔记。
电脑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我将那张请柬的照片放大,背面的青紫手印在屏幕上看更像某种淤伤。
"沈罗依……"我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仿佛有人对着我的后颈吹气。
“叮……”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吓得我差点打翻咖啡。
是主编发来的消息:"采访进展如何?周五前交稿。"
我正要回复,余光瞥见门缝下有什么东西滑了进来——一张鲜红的纸片。
我的手指僵在手机屏幕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缓缓滑入的那抹红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