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响起时,我正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叶子一片片旋转着落下,像极了生命中那些不可预测的转折。
“林梦渔,走啦,再晚食堂就没糖醋排骨了!”同桌萧寒拽着我的胳膊。
我笑着摇头:“今天不了,我得赶紧回家复习,下周不是要月考嘛。”
实际上,我心里惦记的是昨晚没看完的悬疑小说和冰箱里那半块巧克力蛋糕。
十七岁的生活就是这样,考试和零食构成了大部分烦恼与快乐。
与萧寒在校门口分开后,我戴上耳机,将周遭的喧嚣隔绝在外,我彻底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秋日的风带着凉意,吹起我额前的碎发。
我哼着不成调的歌,沿着熟悉的路往家走,完全没注意到那辆失控的银色轿车。
“嘀—— 嘀嘀——!”刺耳的喇叭声撕裂了黄昏时分街道的宁静。
时间仿佛被拉长,我看见那辆银色轿车的车头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感受到身体被重重撞击后飞起的失重感,耳边的风声和音乐混在一起,紧接着是沉闷的落地声。
世界在落地的瞬间陷入了几秒安静,只有耳鸣声在耳道里嗡嗡作响。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能思考。
没有预想中的意识涣散,也没有想象中会吞噬全身的剧痛,只有一种奇怪的、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麻木感。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接着是胳膊和腿——它们全都完好无损。
“天啊!你没事吧?”司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吓得惨白。
我撑着地面,慢慢坐起身,抬手拍了拍校服外套上沾着的灰尘和细小石子,声音带着刚经历意外后的沙哑:“没、没事……”
这简直是个奇迹,我被车撞飞至少三米,却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司机还在不停地道歉,语无伦次地说着 “刚才刹车突然失灵了”“幸好你没事”。
周围也渐渐围过来几个路过的行人,他们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纷纷对着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这场“不可思议的车祸”。
我只觉得脑子有些恍惚,站起身拎起一旁的书包,继续往家走,仿佛刚才只是不小心绊了一跤……
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楼道里飘着邻居家做饭的香味。
推开略显陈旧的防盗门,玄关处挂着我们全家去年在海边拍的合影,妈妈笑得很开心,尽管那时爸爸已经离开我们半年了。
“妈,我回来了。”我习惯性地喊道,但没人回应。
我拍了拍额头,才想起妈妈今天值班,要到晚上九点才能下班回家。
我把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准备先洗个热水澡压压惊。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床上躺着一个人。
更准确地说,床上躺着的是“我”。
那个“我”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校服,连马尾辫扎的高度都分毫不差。
她正侧躺着,背对着门口,肩膀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只是放学后累了躺下小憩一会儿。
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书包,上面挂着我最喜欢的动漫角色钥匙扣。
我下意识地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清晰的疼痛感瞬间传来。
这不是梦!
床上的“我”肩膀动了动,缓缓转过身,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时,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慵懒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你回来了。” 她开口说道,声音和语气跟我一模一样。
“你……你是谁?”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是林梦渔啊。”她歪着头,表情自然得可怕,“你不也是吗?”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突然袭击了我的头部,我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几秒钟后,疼痛渐渐消退,我缓过神来——房间里现在有两个“我”正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得谈谈。”床上的那个“我”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经过一小时混乱又诡异的交谈,我们弄明白了几件事:第一,我们都是“林梦渔”;第二,我们共享大部分记忆和情感;第三,我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存在。
“所以可能是因为那场车祸?”我皱着眉头推测道,“我差点被车撞死,然后……身体就复制出了一个自己?”
另一个“我”耸了耸肩:“听起来确实很扯,像科幻电影里的情节,但好像没别的解释了。”
经过一番商量,我们最终决定暂时隐瞒这个匪夷所思的情况,不能让妈妈知道,也不能让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发现。
我们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轮流扮演“唯一的林梦渔”。
第一天很顺利,妈妈下班回来时,只有一个我在书桌前“复习”,另一个则躲在衣柜里大气不敢出。
第二天上学,轮到我待在家里。
原本以为不用去学校上课是件轻松的事,可真正体验过才知道,躲在房间里一整天不能出声、不能随意走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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