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石门后的风裹着潮气扑在脸上,项尘刚把最后一个墨家弟子推进排水道,就听见身后树林里传来邪将暴怒的嘶吼——那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凶兽,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连脚下的青砖都跟着颤了颤。
“邪将追得紧,你们先走!”项尘反手拍上排水道的石板盖,石板与地面扣合的瞬间,他摸出墨渊塞给他的“震天雷”——这是墨家新制的机关,外壳是青铜铸的,里面填着硝石和硫磺,一炸能掀翻半丈内的东西。他往石板缝里塞了两个,引线拉得老长,又用碎石块压住,“我引开邪将,随后就来。”
墨渊握着机关弩的手紧了紧,箭尖还对着树林的方向:“不行,邪将的巨斧能劈开山石,你一个人……”
“没时间争了!”项尘打断他,玄铁枪在背后轻轻震动,枪杆上的蓝光比刚才淡了些,却依旧透着股急劲儿——它在催着去大殿。“你们带着弟子回墨府,那里有机关阵,邪将闯不进去。我拿到枪魂就回,放心。”
说完,他不等墨渊再劝,转身就往树林另一侧跑。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震天雷炸了。碎石和断枝飞得到处都是,邪将的嘶吼声被爆炸声盖了过去,应该是被暂时拦住了。项尘松了口气,脚步更快了,玄鳞甲蹭过灌木丛,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今晚的月亮彻底躲进了云层,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远处丛台的灯笼还亮着,红通通的光在黑夜里像块烧红的烙铁。项尘绕着丛台的外墙跑,鞋底的消声膏早就磨得差不多了,踩在枯枝上发出“咔嚓”的轻响,他只能尽量往草丛里躲,避开巡逻队的视线。
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大殿西侧的角门——这是墨渊画的地图上标着的侧门,平时只有守殿的教徒能走,巡逻队不常来。项尘趴在墙角的杂草里,先催动时空感知——视野里瞬间亮起几团光:角门旁边有两个红点,是邪兵;往里走,走廊里有一团橙黄色的光,是拿着火把的人,应该就是守殿的教徒。
“邪兵一刻钟巡一次,现在刚走没多久,还有半刻钟才会回来。”项尘心里默数,眼睛盯着那团橙黄色的光。火把的光在走廊里晃来晃去,能看到教徒的影子投在墙上,个子不高,手里除了火把,还拿着个铁环——像是钥匙。
他等那团光走到走廊尽头,才悄声站起来,贴着墙根往角门挪。角门是木制的,上面钉着铁皮,门缝里能看到里面的红光。项尘刚要伸手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是邪兵回来了!
他赶紧缩回手,躲到旁边的石狮子后面。这石狮子是汉白玉雕的,比人还高,刚好能遮住他。邪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项尘能看到他们黑甲上的骷髅纹,还有手里长枪上的寒光。两个邪兵走到角门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三下——是暗号。
里面传来“咔哒”一声,角门开了一条缝,刚才那个拿着火把的教徒探出头来:“是你们啊,巡完了?”
邪兵没说话,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教徒笑了笑,声音有点尖:“辛苦辛苦,快进去歇着吧,里面有热茶。”
邪兵走进门,教徒正要关门,项尘突然动了。他从石狮子后面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阵风,右手捂住教徒的嘴,左手搂住他的腰,把人往石狮子后面拖。教徒吓得“呜呜”叫,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火苗窜起来,差点烧到项尘的玄鳞甲。
项尘赶紧用脚踩灭火把,力道没控制好,青砖上留下个黑印子。教徒还在挣扎,胳膊肘往项尘的胸口顶,项尘忍着疼,膝盖对着教徒的腿弯狠狠一顶——“噗通”一声,教徒跪了下去,挣扎的力气瞬间小了。
“别叫,叫就杀了你!”项尘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手里的墨匕抵在他的脖子上。匕首的寒气透过布料传过去,教徒身子一僵,果然不挣扎了,只是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项尘。
项尘慢慢松开捂嘴的手,没敢完全放开,还留着半只手挡在他嘴边:“说,你是干嘛的?守殿的?”
教徒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是……是,我是守枪魂殿的教徒,叫李三……”
“枪魂殿里现在有多少人?”项尘又问,匕首往他脖子上贴了贴,“如实说,别撒谎。”
“就……就我和两个邪兵,还有门口两个邪兵,总共五个。”李三的声音更抖了,“堂主说枪魂很重要,让我们看好殿门,别让外人进来。”
项尘心里有数了,又问:“你手里的钥匙是开什么的?殿门的?”
“是……是开殿门的,还有石台上的盒子,也需要这个钥匙。”李三指了指自己腰上的铁环,“钥匙就在这铁环里。”
项尘低头看了眼他的腰——铁环是黄铜做的,上面串着两把钥匙,一把长的,一把短的。他伸手把铁环摘下来,揣进怀里,又摸了摸李三的胸口——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守枪魂殿”四个篆字,令牌边缘还镶着圈铁,摸起来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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