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上的蓝光彻底熄灭时,项尘只觉得后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整个人从翻滚的时空乱流里摔出来,“砰”地砸在青石板路上。碎石子嵌进玄甲的缝隙,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刚才跟盟主对峙时耗光了大半玄气,这会儿连站稳都得扶着墙。
“咳……咳咳……”他弯腰咳了两声,指缝里渗出血丝,抬头往四周看。晨露还沾在路边的柳树上,不远处的包子铺冒着白汽,蒸笼掀开的瞬间,肉香混着麦香飘过来,还有商贩的吆喝声:“新鲜的青菜!刚从城外菜地里拔的!”
是邯郸西市。
他真的回来了。
项尘心里一松,紧绷的神经突然垮下来,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靠在旁边的酒肆门框上,慢慢喘着气,玄铁枪斜插在地上,枪尖的红芒淡得像烛火,只有偶尔闪烁一下,证明刚才的混沌界之行不是梦——项少龙还在混沌界深处等着他,逆时盟的盟主也还没解决,他不能在这儿倒下。
正想掏出玄气丹补一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陶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老妇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呵斥:“老东西,敢挡逆时盟的路?活腻了?”
项尘心里一紧,循声望去——只见三个穿着黑衣的汉子围着一个菜摊,为首的那个脸上有刀疤,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袋子里装着刚抢来的小米,菜摊上的青菜撒了一地,一个白发老妪坐在地上哭,手里还攥着破了的竹篮,篮底的鸡蛋碎了一地,黄澄澄的蛋液混着泥土,看着格外刺眼。
“王婆!”旁边卖粮食的商贩想上前,却被另一个黑衣汉子拔刀挡住,那汉子冷笑一声:“你也想管闲事?知道我们是谁吗?逆时盟的人,识相的就把粮食交出来,不然连你这摊子一起掀了!”
商贩吓得赶紧后退,手里的秤杆都在抖。周围的百姓也围了过来,却没人敢上前——自从逆时盟上个月在西市烧了两家粮行,杀了反抗的商贩后,没人再敢跟他们对着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东西。
刀疤脸把布袋子往肩上一甩,一脚踩在老妪的菜篮上,竹篮“咔嚓”一声断成两半:“老东西,再哭就把你扔去喂狗!”
老妪哭得更凶了,声音嘶哑:“那是我给孙子治病的钱……我攒了半个月才买的鸡蛋……你们不能这样啊……”
项尘看得眼睛发红,拳头攥得咯咯响。他从混沌界回来,就是为了守护邯郸的百姓,就是为了不让逆时盟再作恶,现在眼睁睁看着老妪被欺负,看着逆时盟的人横行霸道,他怎么能忍?
“住手!”
一声怒喝从人群后传来,项尘拨开围观的百姓,一步步走过去。玄甲虽然破损,却依旧挡不住他身上的锐气,玄铁枪在手里握着,枪尖的红芒因为他的怒气,悄悄亮了几分。
刀疤脸回头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玄甲带血,脸色苍白,忍不住嗤笑:“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逆时盟的事?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旁边的两个黑衣汉子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还挥了挥手里的刀:“小子,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刀不留情!”
项尘没理他们,走到老妪身边,慢慢把她扶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妪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感激,却又带着担忧:“小伙子,你快走吧,他们是逆时盟的人,你惹不起的!”
“惹不起?”项尘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刀疤脸,眼神里满是寒意,“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还欺负老人家,这种事,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刀疤脸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慌,却又放不下脸面,他把布袋子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间的刀:“好啊,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兄弟们,上!把这小子砍了,让西市的人看看,跟逆时盟作对的下场!”
两个黑衣汉子立马挥刀冲上来,刀刃带着风声,直逼项尘的胸口。周围的百姓吓得惊呼起来,老妪更是闭着眼睛不敢看。
项尘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刀刃快碰到玄甲时,他突然侧身躲开,同时攥紧拳头——掌心的龙血像是感应到他的怒气,瞬间沸腾起来,裹着一层淡红的光,拳风刚起,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发烫。
“砰!”
他一拳砸在左边汉子的胸口,那汉子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撞”地撞在旁边的粮摊架子上,木架瞬间垮了,粮食撒了一地,那汉子趴在粮食堆里,一动不动,显然是昏过去了。
右边的汉子愣了一下,手里的刀停在半空,还没反应过来,项尘已经欺身而上,又是一拳——这拳没砸在他身上,而是砸在他手里的刀上,“铛”的一声脆响,刀身瞬间弯了,那汉子被震得虎口开裂,刀“哐当”掉在地上,他抱着手疼得直跳脚。
刀疤脸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看起来虚弱的小子竟然这么能打,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大喝一声,举刀朝着项尘的脖子砍过去,刀速比刚才那两个汉子快了不少,显然是有点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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