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靠在半截傀儡残骸上，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嘴里满是铁锈味，混着玄气丹残留的清凉，说不出的古怪。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蹭到的全是玄铁屑和凝固的黑黏液，蹭在下巴上跟长了层硬壳似的，痒得他想挠，可胳膊刚抬到一半就僵住了——刚才砸傀儡胸口那一下太猛，指骨现在还隐隐作痛，稍微一动就跟有针在扎似的。
地面上的傀儡残骸还冒着淡淡的黑烟，黑色黏液在玄铁地面上凝成了一层薄壳，踩上去“嘎吱”响，像是踩碎了冻住的冰。远处插在地上的玄铁剑还泛着点微弱的金光，剑刃上的缺口看着格外显眼——这把剑陪他闯过这么多地方，还是头一次伤得这么重，项尘心里竟有点心疼，琢磨着以后要是能找到好材料，得给它好好修修。
“总算能歇会儿了。”他长长舒了口气，刚想盘腿坐下调息，屁股还没碰到傀儡残骸，脚下的玄铁地面突然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刚才打斗时的震动，是种更沉、更有规律的颤，像是从地底深处传上来的，顺着鞋底往骨头里钻。项尘心里一紧，赶紧站起来，手又按在了储物袋上——该不会还有漏网的傀儡吧？他扫了眼四周，满地的残骸都没动，石壁上的凹槽依旧泛着冷光，连空气都还是之前那股硝烟混着金属的味道，没什么异常。
可震动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明显。玄铁地面上的裂缝开始慢慢扩大，之前被傀儡踩出来的浅坑边缘，碎石屑“簌簌”往下掉，砸在黑黏液壳上发出细碎的响声。项尘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玄铁阵的中央——那里原本是傀儡群刚开始聚集的地方，现在居然慢慢鼓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
“这又是啥？”项尘眯起眼睛，握紧了储物袋里的激光枪——刚才打巨傀儡时用掉了大半能量，剩下的这点得省着点用，可现在这情况，由不得他不警惕。
鼓起来的地方越来越高，玄铁地面“轰隆轰隆”响着，像是老黄牛在拉磨。很快，一个圆形的台子从地底升了起来，台子约莫有三丈宽，两丈高，通体是纯黑的玄铁，比之前的傀儡和重力柱都要亮，表面光溜溜的，连道纹路都没有，只有边缘处刻着一圈浅浅的凹槽，凹槽里没有光，反而像是能吸光似的，把周围的冷光都往里面拽。
最让项尘在意的是台子中央——那里放着一块拳头大的东西，通体漆黑，泛着淡淡的黑光，不是那种刺眼的亮，是像墨汁里掺了碎星子似的，光团裹在里面，慢慢转着圈，看着又神秘又危险。他刚靠近到五丈远，就感觉一股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比之前那尊巨傀儡的玄气境巅峰威压还强，而且更纯粹，像是从这块黑东西里直接散出来的，压得他的玄气都快喘不过气。
“这就是玄铁阵的核心？”项尘心里嘀咕着，脚步又往前挪了挪。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那核心的样子——不是规则的圆形，更像是块天然形成的玄铁结晶，表面坑坑洼洼的，可每一道坑洼里都裹着黑光，手指要是敢碰上去，估计能被冻掉一层皮。核心周围的玄铁台面上，还泛着层淡淡的黑雾，雾气一碰到空气就消散了，像是怕见光似的。
他试着提了提玄气，想隔空感受下核心的硬度。玄气刚飘到核心旁边，就被那股威压压得散了架，连靠近都做不到。项尘皱了皱眉，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傀儡残骸的碎片——巴掌大的玄铁片，之前用激光枪打出来的，边缘还带着焦黑。他抬手把碎片朝着核心扔了过去，碎片刚飞到半空中，就被核心周围的黑雾裹住，“滋啦”一声，瞬间化成了粉末，连点渣都没剩下。
“这么猛？”项尘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这核心的威力比他想象中大多了，刚才那碎片好歹也是玄铁做的，居然连碰都碰不到就没了，要是直接用手碰，后果不堪设想。
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玄铁剑，又想了想——之前用玄铁剑砍傀儡都费劲，更别说砍这核心了，肯定不行。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核心在这儿，破不了阵吧？项尘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激光枪——之前激光枪能破玄铁傀儡的防御，说不定也能破这核心！
他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激光枪，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之前连续开了好几枪，能量槽里的红光只剩下淡淡的一点，跟快灭的蜡烛似的。项尘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上次在机关城，老木匠还给他装了块备用能量块，就藏在激光枪的手柄后面。他赶紧拧开手柄上的螺丝，果然看到一块指甲盖大的银色能量块，上面还泛着淡淡的蓝光。
“还好老子没忘。”项尘松了口气，把旧的能量块取出来，换上新的。刚装进去，激光枪的能量槽瞬间亮了起来，刺眼的红光比之前更亮，连周围的黑雾都被红光逼得往后退了退。他握着枪，试了试扳机，“咔哒”一声，枪口冒出一丝红色的火星，手感比之前更沉，后坐力估计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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