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嘎吱”的转动声还没消散在夜风里,庭院里的寒气就先裹着火星子扑了过来——不是自然的火星,是从玉石地面的裂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硫磺似的焦糊味,把月光都染得发暖。项尘刚跨进门槛,脚底板就觉得发烫,低头一看,白色的玉石砖缝里竟爬着细小的火苗,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正顺着砖缝往他脚边窜。
“小心!是火护法的‘地火术’!”金护法跟在后面,刚迈进来就赶紧往后缩了缩脚,声音发颤,“这老东西最记仇,金护法、木护法、水护法都栽在你手里,他肯定要跟你拼命!”
话音刚落,庭院东侧的回廊突然“轰”地一声炸了——不是被人打炸的,是自己烧起来的。深红色的火焰从回廊的木柱里窜出来,转眼就把整个回廊裹成了火柱,火舌往上舔着屋檐,把瓦片烤得“噼啪”响,火星子像下雨似的往庭院里掉。
一个身影从火柱里走了出来,步子踩在燃烧的木头上,连鞋底都没沾火星。那人穿一身赤红色的短打,胳膊上缠着玄铁打造的护腕,护腕上刻着火焰纹路,正往外冒着火光。他的脸膛黝黑,络腮胡里藏着火星,头发像被火烧过似的,根根立着,眼睛是暗红色的,像两块烧红的炭——不用问,这就是火护法,玄天门八大护法里最暴躁的“火神爷”祝融。
祝融手里没拿武器,可他一抬手,回廊里的火焰就跟着他的动作往起飘,聚成一把丈长的火矛,矛尖冒着蓝白色的火苗,温度高得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金老三,你这叛徒!”祝融的声音像烧红的铁块砸在石头上,又粗又哑,“木老二、水老四都死了,你还敢带着外人闯总坛,今天我先把你烧成灰,再拿这小子的骨头炖汤!”
金护法吓得脸都白了,往项尘身后躲了躲,手里的玄铁枪握得更紧,可胳膊还是忍不住发抖——他跟祝融打过好几次交道,知道这老东西的火属性玄气有多霸道,寻常玄器碰到他的火,转眼就会被融化,连玄铁都不例外。
项尘往前站了一步,把金护法挡在身后,玄铁剑横在胸前,淡青色的混沌玄气顺着剑身往上缠,在剑刃上凝成一层薄薄的气膜——他能感觉到,祝融身上的火玄气比水护法的水玄气更烈,连他的混沌玄气都有点被压制,剑身上的星纹都暗了几分。
“少废话。”项尘盯着祝融手里的火矛,声音冷得像冰,“要打就来,别跟个娘们似的只会放狠话。”
“好小子!够狂!”祝融被这话激怒了,猛地把火矛往地上一插——“咚”的一声,火矛插进玉石砖里,砖面瞬间裂开蛛网似的纹路,红色的地火从裂缝里喷出来,像喷泉似的,转眼就把整个庭院的地面都烧得通红。项尘的鞋底传来灼痛感,他赶紧调动玄气护住双脚,淡青色的气膜裹住鞋底,才勉强挡住了地火的温度。
祝融没给项尘喘息的机会,他双手往胸前一合,回廊里的火焰突然“腾”地一下往起窜,聚成一个巨大的火团,火团在半空中旋转着,越转越快,火星子往外飞溅,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发烫。“小子,尝尝我的‘火流星’!这招能把玄铁都烧成铁水,我看你怎么躲!”
话音刚落,祝融猛地挥手,半空中的火团瞬间化作一道火流星,拖着长长的火尾,像坠落的陨石似的,直奔项尘的胸口!火流星过处,空气都被烧得“滋滋”响,连旁边的冰水池都开始冒水汽,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很快就露出了池底的淤泥。
项尘瞳孔一缩——这火流星的速度比水护法的水柱还快,而且温度极高,他的混沌玄气防护罩根本挡不住,时空罗盘刚才用得太多,玄气还没恢复,现在用不了。怎么办?
就在火流星离他只有五尺远的时候,项尘突然想起自己在陨星谷里吞的那枚“龙血晶”——那是上古火龙的精血凝成的,能让他暂时激发龙血之力,身体表面会形成一层金色的龙鳞甲,刀枪不入,还能抵抗火焰。
他赶紧调动丹田深处的龙血之力,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皮肤表面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光晕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龙鳞纹路,像一层透明的铠甲。就在火流星碰到金色光晕的瞬间,“滋啦”一声响,火流星的火尾居然被弹开了,蓝白色的火苗碰到光晕就像碰到了冷水,瞬间熄灭了大半。
祝融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你这是什么邪术?怎么能挡住我的火流星?”
项尘没回答,他趁着火流星被挡住的间隙,脚下的踏云步用到了极致——脚尖在发烫的玉石砖上一点,身体像一阵风似的往侧面躲,火流星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轰”的一声砸在身后的山门柱上,柱子瞬间被烧断,断口处冒着火星,整根柱子轰然倒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带着火星的尘土。
“躲得好!”金护法在后面忍不住喊了一声,可刚喊完就赶紧捂住嘴——他怕激怒祝融,给自己招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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