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五个在兵荒马乱中降临的小生命,已经摇摇晃晃地长到了半岁。
家里的婴儿用品更新换代了好几茬,从最初的小小襁褓换成了更适合翻滚爬行的连体衣。
客厅中央也被一个巨大的、色彩鲜艳的游戏围栏占据,成了小家伙们探索世界的第一片“领地”。
半岁的婴儿,褪去了新生儿的红皱,一个个变得白嫩圆润,像刚出笼的小包子,惹人怜爱。
但与此同时,他们与生俱来的“个性特征”也如同春日破土的笋尖,愈发清晰地显露出来。
时常让祁月白和季云瑶在疲惫之余,哭笑不得,甚至暗暗心惊。
老大祁浪,果然是“浪”得名不虚传。
他的运动神经似乎格外发达,才半岁,就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翻身和仰卧起坐,开始尝试更具挑战性的动作——爬行。
虽然动作还很不协调,活像一只喝醉了酒的小海龟,四肢胡乱划拉,但他目标明确,毅力惊人。
只要视线里出现了妈妈季云瑶的身影,他就会立刻进入“冲锋”状态,吭哧吭哧地朝着围栏边缘蠕动,小屁股一撅一撅,试图突破“封锁线”,直奔妈妈的怀抱。
有一次,祁月白只是转身去倒杯水的功夫,回头就看见祁浪大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围栏边缘,摇摇欲坠,吓得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小子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和强烈的目的性,仿佛小小的围栏根本困不住他渴望“征服”的心。
老二祁梓,则展现出了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逻辑控”特质。
他对那些色彩斑斓的软积木情有独钟,但玩法却与众不同。
他不要堆高,也不要推倒,而是执着于将积木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排列。
——有时是按颜色深浅,有时是按形状大小,有时甚至是他自己定义的某种神秘规律。
如果有人不小心打乱了他的“阵型”,哪怕只是移动了一块积木,他也不会大哭大闹。
而是会皱着小眉头,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盯住“肇事者”(通常是试图陪他玩的祁月白),然后一声不吭地、极其固执地,一块一块地把积木重新摆回他认定的“正确”位置。
那专注而执拗的神情,让祁月白莫名联想到实验室里一丝不苟的科研人员。
老三祁回,依旧是那个“小严肃”。
他对玩具的兴趣似乎不大,更喜欢观察周围的一切。
他会盯着转动的风扇叶片看很久,会研究窗帘被风吹起的弧度,甚至会对着墙上自己的影子露出思索的表情。
最让祁月白感到诡异的是,这小子对“钱”好像有种天生的敏感。
有一次,季云瑶不小心把买菜找回的几枚硬币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他孩子都没什么反应,唯独祁回,立刻扭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几枚滚动的硬币,小手还下意识地做出了抓握的动作。
祁月白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娃,以后不会是个财迷吧?
老四祁透,敏感细腻的特质愈发突出。
他对声音和光线反应强烈,突然的声响会让他受惊,而柔和的光线则能让他安静下来。
但他最大的兴趣,在于色彩。
他特别喜欢那些颜色鲜艳的绘本和玩具,尤其是季云瑶偶尔拿起画笔在纸上随手涂鸦的时候,祁透总会爬到她身边,仰着小脸,看得目不转睛。
小手还会跟着画笔的移动而挥舞,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痴迷的光彩。那种专注和向往,与祁月白当年沉浸于创作时的神态,竟有几分神似。
而小闺女金金,则是全家人的开心果和“端水大师”。
她性格开朗爱笑,不争不抢,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哥哥们为了争夺妈妈的注意力闹得不可开交时,她往往能自得其乐,抱着一个软乎乎的安抚玩偶啃得津津有味。
而且她似乎天生有种调和矛盾的本事,当祁月白被儿子们“集体排挤”而郁闷时,金金总会咿咿呀呀地爬过去,用她沾满口水的小手拍拍爸爸的脸。
或者递给他一个玩具,用她那无齿的笑容瞬间治愈老父亲受伤的心灵。
她是祁月白在这个“妈妈核心”家庭里唯一的坚定盟友和精神慰藉。
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按照传统,也该到举行“抓周礼”的时候了。
祁月白和季云瑶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家里简单办一下,主要是图个乐呵,也看看这些小祖宗们对什么感兴趣。
这天,阳光明媚。
祁月白和育儿嫂一起,把客厅中央的游戏围栏暂时清空,铺上了一张巨大的、印着卡通图案的爬行垫。
季云瑶则精心准备了一大堆抓周用的物品,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圈:
有象征学识的微型书本和钢笔,有代表财富的金元宝(玩具)和计算器,
有寓意健康平安的桃木小剑和苹果,
有指向艺术生涯的彩色画笔和小提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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