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光在社会意义上的“死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黑衣组织这片深不见底的沼泽,表面波澜不惊,水下却暗流汹涌,搅动了沉积的淤泥,也惊醒了潜伏的猎食者。对于琴酒而言,这起事件远未结束,它更像是一个被强行撕开的裂口,暴露出了组织内部以及外部黑暗中,诸多蠢蠢欲动的身影和不安分的触角。这为他提供了一次绝佳的、不容错过的 “清算” 机会。
他像一头领地意识极强、嗅觉敏锐的头狼,在失去了某个长期存在于领地边缘、关系微妙却又不容侵犯的特殊存在后,用那双冰冷彻骨、不蕴含丝毫人类情感的墨绿色瞳孔,开始重新、且更加苛刻地审视着组织内外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与此事存在哪怕一丝关联,或试图借此权力真空期蠢蠢欲动、牟取私利的对象,都成为了他清理名单上的潜在目标。
这场席卷东京黑暗面的血腥风暴,既是为了巩固他自身不容动摇的权力,高效地清除掉那些碍眼且潜在的威胁,同时,也隐隐夹杂着一种连他自身都拒绝承认、更不愿深究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一种为那个“已死”之人,扫清身后一切可能存在的麻烦与觊觎的、扭曲的执念。
第一滴血,来自内部。
之前那位因觊觎VTS技术、策划绑架黑泽光未遂的军火干部“龙舌兰”,成为了琴酒清算名单上的首位牺牲品。他甚至没有给予对方任何申辩或求饶的机会,那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在一次看似寻常的、关于东南亚军火渠道整合的任务汇报结束后,龙舌兰及其身边最为信赖的三名核心心腹,被伏特加带着一队面无表情的行动组成员,“客气”地“请”到了东京湾附近一间早已废弃、弥漫着铁锈与海腥味的仓库。
琴酒本人并未亲临现场。他更喜欢待在安全距离之外,如同掌控一切的死神,通过加密通讯器,向仓库内待命的伏特加下达了简洁至极的处决命令。给出的理由冰冷而公式化:“行动屡次失利,造成组织资源浪费,且内部审查发现,涉嫌向外部势力泄露组织情报,证据确凿。”
仓库内,龙舌兰那粗豪的脸上充满了惊愕、愤怒与最终化为绝望的恐惧,他试图咆哮、辩解,但回应他的,只有伏特加那如同机器人般毫无波澜的确认声,以及随后响起的、在空旷仓库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回荡的、加装了消音器后的沉闷枪声。“噗噗噗噗——”
几声短促的枪响后,仓库重归死寂。龙舌兰及其派系的核心力量被连根拔起,如同被随手拂去的尘埃。而他生前负责的、利润丰厚的东亚军火流通渠道与部分走私网络,则被琴酒以雷霆手段,顺理成章地接管、整合,其麾下的势力与资源被迅速吞并消化。
接下来的清理,则更加微妙,直指组织内部权力的暗涌。
朗姆并未完全相信黑泽光的死亡,他派出了几名亲信的中层骨干,试图绕过琴酒,更加直接、激进地向黑泽安保内部渗透,甚至私下接触那些被收买或胁迫的公司高管,试图抢先一步掌控VTS的核心权限或公司的关键命脉。
这些人的行动,无疑触碰了琴酒的禁区。他冷酷地将这些行为定义为“越权行事,破坏组织既定布局,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关注和风险”。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东京乃至周边区域,接连发生了数起看似毫无关联的“意外”:
一位负责情报分析的中层干部,在深夜回家的高速公路上,因“车辆突然失控”撞破护栏,坠入深谷,车毁人亡。
另一名行动组的负责人,在带队执行一次“例行巡逻”任务时,“不幸”遭遇了敌对势力的“埋伏”,整个小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还有一位试图利用财务手段控制黑泽安保部分现金流的金融专家,则被发现在其高级公寓内“因心脏骤停”而猝死,现场找不到任何他杀痕迹。
这些清理行动做得干净利落,现场留下的“证据”链条看似完整且合乎逻辑,让即便多疑如朗姆,在明知道大概率是琴酒所为的情况下,也难以抓到直接的把柄发作,只能将这股愠怒暂时压在心底,重新评估与琴酒正面冲突的代价。
对组织外部,那些游弋在黑暗边缘的势力,琴酒的屠刀同样毫不留情。
一些曾与黑泽光有过激烈商业竞争,积怨已深的极道组织;或者是在黑泽光“死后”,认为有机可乘,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试图瓜分黑泽安保遗留的市场份额、客户资源,甚至对其遗属(主要是秋庭怜子可能继承的巨额财富)流露出不轨企图的商业对手或地下钱庄……他们都遭遇了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般的打击。
他们的核心据点或仓库,会在夜深人静时莫名其妙地燃起无法扑灭的大火,将所有的账目和证据烧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重要头目或骨干成员,会接二连三地离奇失踪,几天后其残缺的尸体可能在东京湾的某个角落被发现,或者干脆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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